“哎呀,阿父,马上就轮到我上课了,您先忙,我这就去书院。”沈璧瞄到桌上的闹钟,当即开始收拾仪表。
“璧儿,别急,书院很近,上课所用物品之前我就给你整理好了,你一会拿上就成。”沈家河起身帮着沈璧整理形容。
“嗯,爹爹,这个我知道,我才不会像二弟那样,每每事到临头才想起来。”沈璧瞥了一眼在院中练剑的沈璋,心想着他可是上了闹钟的,现在离闹铃响还有点时间。
打理干净自己后,沈璧把闹铃取消,检查一遍教具,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便带着招财直奔书院。
沈家三胞胎不是第一次给学生上课,但每每见到他们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上,众学子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学生中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五岁。
小的那些自不必说,他们没有发言权,思维单纯,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在人后也不会对此有任何看法,甚至还觉得这般理所应当。
那些十来岁的学生,可就没法这么淡定。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不是?他们没上过学,但至少长着耳朵,十岁以下就当夫子的,他们真是闻所未闻,连个传言都不曾有。这等年纪,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有能力传道授业?
偏偏沈家开了这个先河。
当初书院学生得知每个班都有一个孩童来给他们当夫子时,一个个都处于懵逼状态中,更别提家长们获悉此事后的反应。
亏得这里是荒谷,沈家最大,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只要沈家做得不太过分,其他人顶多表示不解,在背地里嘀咕几句,不可能出现反对之声。这要是放在云州城,谁要是敢让三胞胎上台当先生,学生家长们怕是会把书院都给掀了,这是有多荒唐,多瞧不起他们,才会让小娃子来凑数?
正是清楚这些,对于众人最初的惊讶和疑惑,方天林表示理解。要换做是他,对小夫子的能力不抱怀疑那才是怪事。
可随着时日一长,这种隐在背后的不满质疑,便全都消散。手底下见真章,三胞胎传授深奥的知识,目前或许还能力不足,但教目不识丁的学生尽够了。
再则,三个小家伙教授的科目都很有意思,不是认字识数这般枯燥,抵触心理不再有之后,大家学起来都格外有劲。
“下堂是璧小夫子的课,不知道今天会教我们什么?”
“上回小先生指导我们做水车模型,这次想来也应该不会比这个差。”
“三个小夫子的课最是有趣,璧小夫子跟璜小夫子所教导的就连谷中叔伯们很多都不会,璋小夫子除了力气比护卫差点,其余可一点都不输他们。”
“是呢,不愧为少东家,不是我们这样的农家娃子能比的,我瞅着,可能连林山县城那些少爷公子都没这个水平。”
“你说的有理,那些富家公子这个年岁恐怕也就比我们好点,哪里有小夫子们这份本事?”
……
“当。”
铃声响起,一帮子学生赶紧回自己位子上坐好。
沈璧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坐在特意为他准备的高椅上,学着大人清了清嗓子,板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想来你们在几天前都听柯夫子讲过,冰如何形成以及它的各种性状,今天这堂课,我们就来亲自实验一下冰的其他用途。走,大家都跟我到操场上去。”
屁股还没坐热,沈璧便小手一挥,拎着教具一马当先朝外走去。
这样的情景显然不是第一回,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学生当即推出一人。那人很是熟练地拿过沈璧手上的小藤箱,跟在小夫子后面,然后是其他学生,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目的地。
一到地方,沈璧打开藤箱,从里面拿出几个玻璃制品,都是各种各样的镜子,有放大镜、平面镜、凹面镜等。
沈璧示意众人传看一遍。
三十来个学生一拿到东西,便不时发出惊叹声。
“咦,阿南,你人怎么变大了?”
“哇,我怎么成这样了,这一定不是我,不是我!”
“叫什么叫,书院总纲你忘记了?这世上有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我们要抱着一颗敬畏的心,却不用惧怕它们,等我们知道的多了,终有一天会把它们都拿下。”
“呵呵,我这不是一紧张就忘了吗?你看,被这镜子一照,我就成了这怪模怪样的人,跟照妖镜似的,我都吓坏了,还以为我被妖怪附身了。不过你干嘛敲我头,变笨了你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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