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深,证明了刚才并不是错觉。
“我老了,看不明白了。”声音出口,仿佛比刚才不知道苍老了多少倍。刻意为之,就是想告诉长孙无忌,他岁数大了,位置也很清贵,不涉及根本事务,所以不想掺和了。长孙无忌为啥说得是我们,没说我。我们是谁啊?关陇贵族。他就是想问问杨祭酒对如今的关陇一系是怎么看的。但是显然,杨祭酒并不想发表什么见解。
接下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但是长孙无忌并没有就此闭嘴,接着又说道:“杨兄,今儿个十五了吧?”
听着他的话,杨祭酒明白,堂堂的当朝太尉。刚刚参加完望朝,他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十五呢?他不是想说十五,他是想说这月亮到今天已经圆了,明天会比今天更圆,随后就会一天比一天亏,直至半月,残月,无月。
“落轿!”
没等杨祭酒想好怎么回答,门外管家的一句落轿打破了轿子中的宁静。
“老爷,已经到了太尉家了,该请太尉下车了。”
“恩?今天好像有点快呢!”长孙无忌打了个哈切,脸上带着笑意,伸了伸懒腰。然后轻轻地用双手正了正头上的冠冕,朝着杨祭酒一笑就准备下轿了。
当他要起身之时,杨祭酒突然拉住他:“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你...”
听到了这句话,长孙无忌的脸上瞬间就放轻松了。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拽着袖子的手,然后直接走下了轿子。
等到他下轿之后,杨祭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长孙无忌没有进府,而是站在府门之外静静的看着杨祭酒的轿子离开。嘴角微微提起:“这轿子,有点儿意思。”
“来啊,可听见祭酒大人在上朝之前说什么了?”
管家赶忙从旁边跑了过来:“是,是,听见了。小的这就去给府中置备一顶。”
“糊涂”长孙无忌轻喝一声,管家浑身吓得一哆嗦,赶紧跪下:“小的糊涂,小的糊涂。”
可见平日里这位看起来面容仁慈的太尉大人积威有多重。
“公子就不需要了吗?夫人就不需要了吗?这些事情难不成让我来提醒你?”
管家这才恍然大悟,上朝难不成只有老爷才上朝?这个东西完全就可以替代马车了啊,夫人年纪这么大了,自然去拜佛进香之时也要换个舒服的工具啊。
想明白了连连举起双手抽自己的嘴巴:“小的糊涂,小的掌嘴。”
“行了,赶紧去办吧!”
“诶,诶!”说完之后,赶紧跑上马车直奔东市。
这时府中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穿的也是仆人衣服,上前轻轻的搀住长孙无忌:“下人们不懂事,老爷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气大伤身。”
“这么多年了,还是你用着最顺手。日后跟我上朝换个人吧,你看着再选一个。”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