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张汉生听到这里,一掌拍在桌子上说:“他这是白日做梦。”
朱克庸连忙劝道:“这汪之洋确实太有几分托大,他以为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将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没想到咱们棋高一着,使那吴海抓了一个老道寒易,因此他这一番心思全都落了空。”
张汉生点头说:“你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若以这二人的身手,能从容盗走知府大印也是没甚问题的。”
朱克庸眼里显出几分无奈来:“大人,我只是担心,咱当初为了早点让吴海走,弄了一个寒易出来,现在丁四又查得了是汪之洋做的案,这往下可怎么收场呢?”
张汉生倒不以为然地说:“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就让吴海和丁四两人争了去,他们争的时间越久,对咱们就越有利,原先咱还怕吴海在这待的时间太长发现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他这人不甚清楚,而丁四有了这蠢驴一般的伙伴,做起事来也会束手束脚。查到最后,不管是吴海这厢占了上风,还是丁四那边占了上风,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咱们就做两件事,第一,教唆丁四赶紧捉了那汪之洋,既让丁四闲不下来,又可以报我心中之恨;第二,在那吴海面前多说丁四的不是,让他们自相残杀了去。到最后……”他鼻子里哼出重重的一声说:“等咱们拖过了这段时间,还有什么好怕的?”
朱克庸欲言又止,到最后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换成了另外一句话:“那边,可曾有消息?”
张汉生神秘一笑,凑近朱克庸说:“前日刚派人见我,说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就可以举事了。”
听到张汉生这句各方面,朱克庸的脸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珠都迸发出热情与渴望来,他急忙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恭敬对张汉生说:“到那时,大人得偿所愿,也可青史垂名了。”
听完他这句话,张汉生不由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有说不出地得意和张扬。
他两人在这厢谈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在知府大衙仪门前,丁四和胡润泽也刚好跟吴海不期而遇。吴海此时仍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见了两人,几步走了过来,打着哈哈说:“丁捕快,你昨日提醒我的甚好,我又将那几个道士提了出来,重刑伺候下,他们终于承认那日是骗我的,鬼火是真的鬼火,只有法力高强的道士才能逼那野鬼现出形来,由此可见,寒易确实有几分神通。我又仔细问了那上虚真人,道家果然是博大精深的,占卜推卦,问人吉凶,都是可以做到的,我使那上虚帮我推了一卦,他虽纠结于天命不可泄,但到底没办法,还是替我解了这卦,我这次破案竟是顺了天意,是上天借我的手要收了这老道去。天意,这是天意呀。”说到兴奋处,唾沫四溅着说:“原来我也是在上天那记着号,挂着名字呢。这真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呀。”
丁四二人无语,吴海看两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丁捕快,你放心,咱那五日之约都是玩笑话,皇帝使咱两人出来做这件事情,咱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你若是实在查不出什么,不如咱们早收拾了行李,到京城当面奏给皇帝听。”完了又抱怨说:“这泉州城也是不太平的,我看大街小巷竟贴着抓江洋大盗的告示,可笑张汉生丢了官印,只好拿自己的私印盖在上面,这成何体统,他这次肯定要被罚掉半年的俸禄了。”
丁四垂了眼睛,片刻后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吴大人,说不定我们就查出了点什么呢,等明天我这有七八分准确了,我再仔细说给大人听。”
吴海一愣,看着丁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