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国涛意识到这样的谈话或许不应该继续下去,他抬起手看了看表。这是一种婉转的拒绝方式,他在告诉孔源,自己没时间听他废。
孔源笑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轻声道:“我现在才真正认识到,这世上唯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
阎国涛微笑站起身来:“孔部长,我先走了。”
孔源点了点头,等阎国涛走下凉亭,他忽然道:“你听说没有,乔书记也病了?”
阎国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过他马上继续向前走去,装成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可这句话带给阎国涛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
阎国涛知道乔振梁没有生病,孔源的意思也不在于此。
返回办公室的路上,阎国涛始终在考虑着这件事,阎国涛并不看好乔振梁的这次京都之行,乔鹏举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平息的迹象,也就是说乔家在应对方面并不是特别有力,换句话来说,就是对手无疑杀了乔家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乔老仍然德高望重,可是他毕竟退了下来,随着退下来的时间越久,他在党内的影响力也渐渐削弱,孔源说得没错,乔老没退之前,绝不会有人敢向乔家发出这样的挑衅。
阎国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反反复复回想着和孔源之间的那番对话,自从乔家遇到麻烦之后,阎国涛始终就处于焦虑的状态之中他为乔家的命运担忧,更是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担心,如果乔振梁倒了,那么他的未来就不会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独自沉思了近一个半小时,阎国涛终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乔振梁的电话号码。
乔振梁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国涛,有事吗?”
阎国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谦恭:“乔书记,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最近苹海的各种谣言很多。”
乔振梁有些不耐烦道:“知道是谣言你就不必去听。”他现在的心情很差,闹国等所说的这番话恰恰是他不想听的。
阎国涛道:“乔书记,您没事吧?”
乔振梁在电话中叹了口气:“国涛,我最近身体不是太好。”乔振梁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认为有些事没有向阎国涛解释的必要:“国涛,你安心工作吧,有事的话,我会联络你。”他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阎国涛怔怔地握着话筒,听着都都都的忙音,足有两分钟都没有放平电话,乔振梁主动说身体不太好,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究竟在向自己传递怎样的信号?阎国涛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宋怀明并不是第一次代为主持省常委会议,记得上次还是在顾允知主政平海的时候,望着表情复杂的各位常委,宋怀明心中暗自感叹,每次面临风云变动的时候,就是他们这帮人最难过的阶段,宋怀明今天召开这个常委会,其目的就是为了安稳军心。
宋怀明先针对近期的工作做了总结,然后进行了工作部署其中不可避免要提到的一件事就是孔源,孔源的问题已经被上报到中纪委,在上头没有派下来新任人选之前,组织部的工作暂时由组织部副部长窦明来负责。
宋怀明并没有提起乔振梁的事情,敏感时刻任何事情的处理都需要慎重,宋怀明道:“最近一段时间,平海发生了一些事,但是我相信,任何事都不如平海的发展重要,我希望大家要清楚自己的职责,你为什么要来平海?党和国家盛予你这个职位是要你做什么的?外界刮风也好,下雨也好,老百姓的生活还得继续,我们在位一天就得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工作,就得对得起国家和人民的信任,这些话听起来很大,但是大而不空,我想问大家一个简单的问题,在你心中最紧张的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宋怀明的问题,整个现场鸦雀无声,静得几乎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够听到。
宋怀明道:“我知道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有人最紧张的是家庭,有人最紧张的是权力,还有人最紧张的是生命和健康,可是我希望在座的大家能给我的答案是,最紧张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宋怀明说完这番话,停顿了一会儿,他的目光逐一从常麦们的脸上扫过,宋怀明道:“我的话听起来像唱高调,或许有人认为,我说得漂亮,但是我自己可能都做不到。”宋怀明的声音陡然增大了:“我做得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的祖先早就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一个起码的做人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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