欷颜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黑长的睫毛垂落了下去,张扬的目光落在她丰泽红润的樱唇上。他慢慢凑了过去,何欷颜的美眸勇敢的睁开,望着张扬,樱唇宛如鲜花般含苞待放。
就在两人渐渐靠近的时候,后方一辆尼桑皮卡疯狂地撞击在丰田车后方,丰田车的后尾箱撞得被完全瘪了进去,张扬下意识的抱住了何歌颜,两人的身体先是后仰,然后剧烈撞击在操控台上,车窗玻璃碎裂的到处都是,丰田车向前冲出,撞击在前方一辆小轿车的后方,引擎盖掀了起来,冒出大量的白烟。
张大官人武功虽然强悍,也被这突然的撞击搞得脑袋懵懵的,何获颜因为被他抱在怀中,所以受到的冲击少一些,惊声道:“快下车!”
张扬嗯了一声,想要推开车门,可是车门已经被挤压变形,何歌颜用力把自己那一侧的车门踹开,她走了下去,又帮助张扬从里面爬了出来。
张扬的脑袋在刚才撞上了挡风玻璃,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四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向他围拢了过来,何欷颜认得其中一人就是周云帆的保。
周云帆在东江黑道上呼风唤雨,他看上的女人少有逃出他的手心的,今晚何欷颜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他做事的风格就是立竿见影,他要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周云帆的保镖冯虎过去曾经是省散打队的队员,多次在国家大赛中获得名次,可以说是周云帆手下第一猛将,周云帆有需要出手的事情,往往都是他第一个冲锋在前。
何饮颜看到张扬晕乎乎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她大声道:“你们给我站住,我报警了!”
冯虎冷笑着冲了上去,朝着张扬就是一脚。
张扬的双目陡然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他左手隔开冯虎的来脚,一拳就砸在冯虎的鼻梁上。老虎不发威,你丨他妈还以为我是病猫!只一拳就把冯虎打得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其余三人看到冯虎被对方一拳放倒,这才知道张扬不好对付,正准备逃走的时候,张扬已经豹子般窜了出去,身躯腾跃在空中,双腿分开踢中其中两人,最后一个刚刚逃出两步,就被张扬赶上,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那厮一个狗吃屎就趴在地面上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附近巡逻的巡警的注意,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张扬已经把四名袭击他的家伙打倒在地,正踩着冯虎的手指头对他进行折磨呢。
两名巡警慌忙喝止了张扬,何欷颜伶牙俐齿,上前把这几个人袭击他们的事情说了。
张大官人暴怒之下出手自然重了一些,冯虎几个被打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两名巡警看到这幅情景只能叫了救护车,其中一人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张扬这会儿晕乎乎的头脑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大声道:“周云帆主使的!”
听到周壬帆的名字。两名警察都是微微一怔,想不到这起斗殴事丨件的幕后并不简单。
周云帆并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引发这
心的麻烦,在东江想教训一个毛头小伙子对周云帆而言权气“l举手之劳,可这次他却挑错了人。当晚白沙分局的局长曾武行就给他打了电话:“老周,你怎么回事儿?”
周云帆本以为冯虎他们出手太重,搞出了人命,假如这样就有些麻烦了,他狡黠的回答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都睡觉了!”
曾武行叹了口气道:“你的四个跟班被人打了,现在全都送到了省人民医院,人家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要告你蓄意谋杀!”
“什么?”周云帆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曾武行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顿了顿方才道:“张扬!前些日子打梁成龙那个!”他说这句话的用意很明显,你周云帆以为自己很牛逼啊,你有梁成龙牛逼吗?人家梁成龙是东江市委书记梁天正的亲侄子,还不一样被张扬揍了。打完之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梁成龙被张扬揍的事情在东江传得很广,生意场上更是把这件事引为笑谈,周云帆当然知道,他现在才明白今晚自己惹的是张扬,嗡!
地一声脑袋就大了,他之所以让手下人对付张扬,只是为了争一时之气,难怪说冲动是魔鬼,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事跟我没关!”
曾武行冷笑了一声,周云帆妇申遇到事情就推个一干二净的性情实在让人鄙夷,这种人是不能够深交的,他提醒周云帆道:“我也不瞒你,你几名手下全都招了,就是你派他们去攻击张扬的,现在人家已经掌握了证据,只要告你,你就很麻烦,话我跟你说到这里了,想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曾武行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周云帆愣了,他也没有想到冯虎几个这么干脆利落的就把自己给粪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了一件事,拨打了一个电话,低声道:“德放,哥遇到点麻烦,想你帮忙!”
这一夜张扬睡得并不踏实,毕竟商贸那边的命案还悬而未决,不知道自己在潜入的过程中会不会留下证据,这些证据会不会被警方发现,还有自己安装的窃听装置会不会被安德恒发觉?
常浩同样彻夜未眠,他始终在监测对面的动静,警方在安德恒的公司进行了检委,让他欣慰的是,警方并没有找到张扬安装的窃听装置。
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安德恒赶到了公司,在他的办公室中他接受了警察的询问。
常浩叫醒张扬,打开了窃听装置,安德恒和警方的问答声清晰地传来。
“安先生,你认识这位死者吗?”
安德恒摇了摇头,断然否决道:“我从未见过他!”
“从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你们公司的几分文件,还有,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他并不是中国籍男子。他叫差旺,是泰国人,曾经在泰**队服役,有过多次杀人记录。”
安德恒皱着眉头道:“难道他想谋杀我?”
“我们不知道,可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死者死前应该在这里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如果我们的推测没有错误,当时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安先生有没有什么仇人?”
安德恒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我和任何人都没有矛盾冲突,我一向奉行与人为善,我真的想象不出有什么仇人?”
“那安先安以为,这个人主要的目的就是入室盗窃?”
“我不知道,这些应该是你们警方的职责范围。我很想配合你们,可我的确没有什么头绪!”
警察中断了问话:“好。打扰你了安先生,以后我们有需要的时候还会麻烦你。
“放心,我会尽力配合!”
警察走后,安德恒拉开抽屉,拿出一盒雪茄,从中抽了一支含在嘴中,然后起身来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很警惕的把窗帘拉上。
一切寂静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到安德恒拨打电话的声音:“秦粤,野狼死了,他潜入我的办公室想偷东西,给我好好查查他的底子,看看他是谁派来的!”
常浩和张扬对望了一眼,安德恒显然对警方撒了谎,坠楼而亡的黑衣人代号野狼,安德恒肯定一早就认识他,有一点能够断定,野狼潜入安德恒的办公室也是为了窃取某样东西,他刚才的电话吐露了一个很重要的名字秦粤,也许这会成为调查的突破口。
常浩低声道:“我会对他进行一段时间的监视,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周日下午,张扬来到省党校报到,他的那辆丰田车经过这次劫难己经彻底报废了,他只能打车前往,不巧这出租车的空调又坏了,天气出奇的热,等到了省党校门口,张扬已经是汗流浃背了,那司机一个劲的道歉,张扬也没跟他计较,毕竟人家赚钱也不容易,咱一个共丨产党员,一个国家干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跟人家一般计较。
张扬走下出租车,来到党校门口,发现小车络绎不绝,这次参加学习班的至少都是个副处级干部,有专车来送也很正常。
张扬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起自己的那辆丰田车,虽然破旧了一些,可空调还是很好用的。想到这件事对周云帆更增加了几分仇恨,麻丨痹的,都是你狗丨日的害得老子汗流浃背,这次不弄你个谋杀未遂,老子饶不了你。
张扬报到出来,正琢磨着去艺术学院找何欷颜喝酒的时候,张德放的电话打了过来:“张扬,你在哪儿啊?”
“省党校,报道呢,明儿开始要在咱们革命的大熔炉里回锅了!”
张德放哈哈笑了两声:“兄弟,我在望江楼定了桌饭,给你接风,晚上一定要过来啊!”
“成!”张扬说完又想起一件事,他低声道:“是不是明健回来“不是,你放心吧,就是给你接风!”
张扬担心张德放出面给他和顾明健说合,那种尴尬场面还是能免则免,听到顾明健不在,他也坦然了许多,很愉快的答应了张德放的邀。
张扬本想给何饮颜打个传呼,可转念一想,张德放是顾佳彤的表哥,这事儿传到顾佳彤的耳朵里不好,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一卫接打车去了望江楼。
“等张扬到了的方,才知道今晚请客的人竟然是周云帆,张德放这混蛋还真能沉的住气。他知道张扬的性子,如果直说周云帆请客他未必肯来,所以隐瞒了这个关键。
张扬走入包间看到周云帆,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这厮冷冷道:
“看来我走错地方了!”
张德放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我说兄弟,今天哥哥这个面子你说什么得给我,来,坐下,坐下!”
周云帆看到张扬目空一切的样争里也相当的恼火。他在东江也是横着走的人物,今天能够主动摆场面向张扬低头已经是很少有的事情,想不到这厮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可他毕竟是个老江湖,清楚盛名之下绝无虚士的道理,如果张扬只是一个毛糙的小伙子。身为保和县公安局副局长的张德放不会对他这么客气,而且张德放已经暗示过他张扬的后台是省委顾书记,再说人家的头上还顶着国家干部的光环,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周云帆还是懂得的。
想透了这个道理,周云帆满脸堆笑道:“张处长请坐!”
张扬看到这个局面已经明白今晚这场宴会的意义所在,他悄悄掂量了一下,张德放的面子要给,可周云帆这个老流氓也必须要敲打一下,他毫不客气的在主席上做了,周云帆让人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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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窖藏三十年的茅台,周云帆是这家望江楼的后台老板,今晚的菜肴都是他让厨师精心准备的,看得出他很有诚意。
三人喝了一杯酒,张德放打开了话匣子:“兄弟啊。我跟你也不绕弯子,周老板是我大哥,昨天的事情是一场误会。给我一个面子,你们喝两杯酒,把这件事给忘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做朋友,好不好?”
周云帆微笑望着张扬,心中却恨得痒痒的。
张扬不慌不忙的夹了口菜:“张局,假如有人想要谋杀你,谋杀未遂之后,给你端杯酒赔个不是,你能不能就此算了?”
张德放明白了。这厮不会这么容易算了,他想出气,这口气不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周云帆道:“张处长,昨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可我也没想谋杀你,我承认,我们之间发生了点矛盾,我想让手下给你点教训。”
张扬冷笑道:“你就这么教训我的,制造车祸,差点没把我这条命给弄走了。”
张德放看到局面又要陷入僵局,慌忙笑道:“他们几个也是自不量力,我兄弟是什么身手?现在他们四个都躺在医院里呢,这还是我兄弟手下留情。不然没有半年他们休想从床上爬起来。”
周云帆道:“张处长,我真的没想伤你,这事儿我承认做得有些过火了,你放心。以后我绝不找何小姐的麻烦!”
这话还是张扬比较喜欢听的,毕竟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何欷颜的身边保护她。像周云帆这种地头蛇,如果真的豁出去了,何歃颜的麻烦肯定会不少。张扬冷笑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诚意?,、周云帆心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丨他妈别得寸进尺,正想顶撞一句的时候,张德放又开口了:“这么着吧,你那车也让周哥给撞坏了,我看,周哥给弄辆车吧,你最近不是新到一批进口车吗?明儿我带张扬去挑一辆。”
周云帆这个窝心啊,我靠!张德放啊张德放。老子是让你帮忙说和的,没让你讹我啊!他那辆丰田车也只能当废铜烂铁卖了,你狗丨日的居然让我赔他一辆新车,周云帆不是在乎钱,他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平日里都是他讹人家,哪有被人家讹的道理,他咳嗽了一声道:“东明汽小…”他是想说帮张扬修车来着。
张德放悄悄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微笑道:“成。挑好了车,张扬可以去东明汽修做装潢,那儿也是周哥的!”
周云帆差点没被气闭过气去,这他妈什么事儿,我凭什么给他道歉啊?这不是倒霎催得吗?按照你张德放的意思,我不但要搭进去一辆汽车,还***给他装潢好了,我周云帆这么好欺负吗?
他正想发两句牢骚的时候,包间房门打开了。白沙区公安分局副局长祟胜文走了进来。
看到祟胜文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杂胜文笑道:“不好意思,我听说小张主任在这里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其实亲胜文在楼下就看到张扬进入了这个包间,他问过服务员之后才知道里面有张德胜和周云帆,马上就推测出肯定是张德胜出面为他俩说合呢。
说来凑巧。张扬在东江几次闹事都是在白沙区。几乎每次都是经由粜胜文处理。他知道哪里有张扬,那里准备就要闹事。
通过这几次闹事,亲胜文也见识到了张扬的能量,欣赏之余也兴起了结交的念头,人在官场往往会对可以利用的关系特别敏锐,祟胜文这个工作多年的老警察也不能免俗。
亲胜文虽然只是一个副局,可在公安系统内的威望很高,无论周云帆还是张德胜都对他表现出相当的尊敬。
亲胜文在张扬身边坐下,笑眯眯道:“小张主任,我过来是想求你一件事,下次再闹事你能不能去别的区,我已经够忙了,你别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张德放和周云帆也笑了。不过后者是苦笑,他看出来了连亲胜文也很给这厮面子,麻丨痹的,这小狗丨日的真的很有能。
粜胜文看了看周云帆道:“有些矛盾私下说开了就好,何必要闹得刀枪相见?人民内部矛盾,要协商解决,这可是我党的政策。”
张扬笑道:“这次可不是我打人家,是人家想打我!”
亲胜文道:“难得啊,难得,不过打你的人都住院了,小张主任,下次咱们能不能在打人之前先告诉我们人异警察?”
“我倒是想。可时间太紧迫,来不及啊!”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