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双臂,扬起螓首,也许她应该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事业上。她的婚姻是不幸的,造成这种不幸的正是她的父亲,而她尝试改变这一切的时候,却遭到父亲的反对。父亲是个很少承认错误的人,至少在顾佳彤的记忆里,他从未认过错,他认为一切错误都可以扭转可以改变,女儿的婚姻也是如此。他所想的改变和顾佳彤不同,顾佳彤想要结束这段婚姻,而他却想要女儿适应这段婚姻,正因为这件事才造成了父女间深深的隔阂。
不知何时,张扬来到了她的身后。轻轻为她揉捏着双肩,顾佳彤把头后仰,靠在张扬坚实的腹部。张扬的按摩手法恰到好处,让她双肩的疲惫瞬间减缓了许多。顾佳彤宛如梦呓般轻声:“张扬,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张扬笑道:“离不开,就永远做我的女人!我会辈子对你好!”
顾佳彤反手压在张扬的手背上,轻声道:“不要轻易许下承诺,我会当真!”
张扬展开臂膀拥紧了她:“我对你直都是认真的!”
顾佳彤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张扬的面颊:“就算知道你在骗我,我一样很开心。”
张扬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顾佳彤勾住他的脖子双膝蜷起小猫一样贴在张扬的怀中,张扬恶狠狠道:“居然不相信我今晚我定要好好教育你。”
顾佳彤点了点他的鼻尖道:“我想跟你说说话好不好?”
张扬在她嘴唇上轻吻了一记,抱着她在床边坐下,微笑道:“其实我也有好消息对你说。”
顾佳彤从他突然轻松的表情上已经看出,这件事十有八九和江城的事情有关:“是不是李长宇和秦清的事情有进展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安家拿出了清台山的出资证明,他们投资清台山旅游开发的那笔钱没有任何的问题,安家的多数产业也都合法正当,不存在涉黑的嫌疑。”
“好事啊!”顾佳彤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她所关心的只是张扬有没有
事,至于李长宇和泰清对她而言根本就无关紧要,不过这件事让她想起了父亲,清台山事丨件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影响,主要是因为父亲在幕后的推手,现在安家已经拿出了出资证明,父亲又该怎样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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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知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安家的出资证明,江城事丨件的发展比他预料中还要顺利的多,他原本想利用这件事把江城刚刚稳定不久的政坛重新洗牌,可是冯爱莲的贪污,让身为丈夫的黎国正突然生病,当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这次生病多少有些逃避风头的意思,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江城政坛先后倒下了一位市长、一位常务副市长。这在江城乃至平海的体制内无异于掀起了一场地震,所有官员几乎人人自危,生怕这股风暴不知何时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风暴来得越猛烈,持续的时间就会越短,顾允知也没有将风暴持续到底的意思,从黎国正突然出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扶左援朝上位不是目的,他是要通过扶左援朝上位,给江城,乃至整个平海省内干部敲响一个警钟他一天没退,这平海还是他当家作主。许常德虽然年轻几岁,虽然准备好了接替他的位置,可是老子不想给的,你们谁都拿不走!
桌上不但摆着安家的出资证明,还有份许常德关于江城工作的反思的报告,说是报告,其实是向顾允知的投降书,许常德知道顾允知在打自己,所以他一开始采取了曲线救国的路线,想要通过上方施压,让顾允知放弃把这件事继续搞大下去,可是他有他的靠山,顾允知有顾允知的门路,许常德去北京的几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斗不过顾允知,他想要继续在平海混下去,就必须得夹紧尾巴做人,于是才有了这份报告。
顾允知拿起那份报告,唇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看都不看报告的内容。就扔到了碎纸机里,他不是一个逼狗入穷巷的人,再好脾气的狗,被逼急了也会不惜切的反咬你一口。顾允知不会给许常德咬他的机会,他已经在为将来的退休做准备了,许常德这种人留在身边利大于弊,留下一个被自己击败的对手,要比再来一个不知深浅的新生力量好得多,他要用这几年的时间把许常德变成个过客,所谓过客,就是匆匆经过,经其门而不入,顾允知要自己选定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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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这场风丨波终于平静下去,首先被解除双规的就是秦清,事实证明秦清是一个禁得住考验的好党员,一个党的好干部,离开江城西郊的红星招待所,秦清经营多日的坚持终于瞬间崩塌,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望着天空中蒙蒙的细雨,两行清泪终于缓缓滑落,这段日子她在纪委工作人员的盘查下苦苦支撑,她相信政丨府会给她一个公道,人民会给她一个公道,透过朦胧的双眸,她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雨中。
张扬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那里,他的目光穿透层层雨幕温暖着秦清受伤的芳心。
秦清忽然感到鼻子一酸,她慢慢向张扬走去,张扬大步向秦清走去,他们彼此越走越快,小跑着本向对方,还有两米的时候,秦清忽然停了下来,可是张扬却没有停下脚步,来到秦清面前,展开臂膀不容抗拒的把她拥入怀中,他觉察到秦清的娇躯在微微的颤栗。
市纪委的几位工作人员在楼上目睹了下面的一幕,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错愕万分,其中一人道:“这是谁啊?”
“张扬!”
“张扬?”
“嗨!寡妇清一生的清誉看样子要坏在这厮的手里了!”一个惋惜的声音响起。
秦清趴伏在张扬的怀抱中,凄冷的风雨被张扬坚实的肩膀阻挡,在他的怀抱中,秦清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伏在张扬的怀中她默默流泪,虽然她很想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秦清的理性始终在控制着自己,虽然感性在短时间内占到了上风,那也只是暂时的,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挣脱出张扬的怀抱。
张扬已经习惯了秦清的这种自我控制,他并没有勉强,只是将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了她。秦清擦去脸上的泪水,清瘦许多的俏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带我离开这里,我想好好吃上一顿,睡上一觉!”
张扬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扬带秦清去的地方是苏大娘那里。自从李长宇被双规之后,老太太终日就陷入惶恐不安中,她身边又没个人说话,于是张扬让母亲徐立华过来照顾她,老太太现在每天只要想起这个小叔子就是哭,幸亏有徐立华陪她说话,否则这段日子还不知怎么才能熬过去。
徐立华和苏老太都知道张扬会带客人过来,却不知道他带来的是春阳县长秦清,苏老太倒还罢了,徐立华见到这位春阳美女县长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
秦清知道张扬带她过来的本意,张扬是想让她感到家庭的温暖,同时也要给苏老太些宽慰,她温婉叫道:“苏大娘好,徐阿姨好!”
徐立华和苏老太虽然不是什么体制里的人物,可是衔头巷尾的传言还是听说不少的,尤其是李长宇被双规之后,秦清也被双规,各种版本的谣言都传了出来,秦清和张扬的那点绯闻也重新被挖掘了出来,现在两人看到秦清安然无恙,也就是说秦清没事了,难道事情有了转机。
张扬笑道:“妈,大娘,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细说!”
“嗳!”苏老太好久没见过张扬了,心中对他也是极其的想念,连忙张罗着他们入座,老太太亲手做了些张扬爱吃的土菜,张扬开了一瓶红酒,秦清知道他这是恭喜自己脱离因境,也稍稍喝了些。
苏老太终于按捺不住对小叔子的关心,低声道:“张扬啊,有没有你李叔的消息?”
张扬和秦清对望了一眼,秦清意识到这件事应该由自己向老太太解释更为可信,她微笑道:“大娘,李副市长和我一样,这次都是协助政丨府搞清楚情况,现在事情搞明白了,所以就没事了,你放心,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李副市长也会回来的。”
苏老太虽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是看到秦清平安返回,想必自己的小叔子也就有了希望,含泪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她转过头抹了把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看看我,老糊涂了,家里来客人,我居然哭,你别介意啊!”
“大娘,我和张扬是好朋友,李副市长过去也时常照顾我,您千万别把我当外人看。”
苏老太心中对秦清顿时多了几分好感,张扬带过来的女孩儿之中,她最反感的就是安语晨,最喜欢的要数左晓晴,可是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张扬带左晓晴过来,甚至平时说话也很少提及那个女孩,看来两人之间八成有了问题,老太太几次想问都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看到秦清,心眼儿不由得又活动了起来,难道张扬和这位秦县长搞起了对象?
徐立华很少过问儿子的事情,虽然内心一直在牵挂着,可是她相信儿子相信儿,子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应付周围的一切,相信儿子可以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这是因为,一直以来她感觉到亏欠了儿子,在张扬的成长过程中,自己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帮助和关心,让儿子受到了不少的委屈,所以她宁愿忍着不去干涉他的事。
秦清陪着苏老太聊了一会儿,通过她的安慰,老太太心宽了不少,她看了看时间提出告辞。
徐立华找出一把伞递给张扬,张扬笑着接了过去。
苏老太凑了上来:“外面还在下雨呢,不如等雨停了再走!”
张扬笑道:“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难道你想秦清永远留在这儿?”
秦清俏脸一热,心中暗骂这厮永远改不了胡说八道的毛病。
徐立华道:“三儿,晚上回来吃饭吧?”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估计晚上过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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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和秦清来到楼梯口,看到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张扬撑开雨伞遮住秦清,微笑道:“没经你同意就把你带到这里,该不会生我气吧?”
秦清摇了摇头,轻轻抿了抿嘴唇道:“苏大娘年纪这么大了,整天还为李副市长的事情担惊受怕,安慰安慰她老人家也是应当,你这么重感情,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张扬低声道:“我更看重你!”
秦清的俏脸之上蒙上一层羞赧,黑长的睫毛忽闪了下举步向雨中走去,张扬紧跟了上去,为她遮挡著天空的落雨。
自从解除双规,秦清就始终在犹豫要不要返回家里,不知怎么她对家有种畏惧感,她害怕看到家人的眼光,害怕看到父母兄弟脸上的担忧。
张扬陪著秦清在雨中默默的走着,他很快就发现秦清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漫无目的的在大衔上徜徉。终于张扬忍不住提醒道:“你不打算回家?”
秦清停下脚步,忽然问道:“张扬,你觉得我适合在县长的位置上继续呆下去吗?”
张扬眯起双目,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过了好半天方才道:“你只是运气差了一点,发生在春阳的倒霉事总能找到你的头上,不过有道是苦尽甘来,受了这么多的挫折,捱了这么多的苦,现在雨过天晴,以后你的仕途应该会很顺。”
秦清露出淡淡的微笑,听得出这厮在开导自己,她摇了摇头道:“我欠缺做领导的能力,我的政治素养还远远不够。”
“政治素养就是狗屁,官位的不同决定政治素养的不同,我只是个副科,你这个正处政治素养肯定超过我,在正厅、正部的面前你的政活素养自然就比别人低下。官越大底气越足,人家大咋呼小叫的那叫性格开朗豪放,人家小毛病不断那叫不拘小节,这些事搁在我身上那叫目无法纪,那叫自由散漫,这就是区别!“
秦清本想说他都是饽论,可听到他说得有趣,仔细一琢磨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禁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宛如雨后划过天空的彩虹,如此清新如此美丽,看得张扬不由得呆了。
张扬肆无忌惮的目光让秦清倍感羞涩,清了一下嗓子,借以提醒这厮的失态。
张大官人一直都是个不懂得收敛的人,痴痴的,应该说色迷迷的更为贴切,看著秦清道:“你真美!”
秦清颦起秀眉,忍不住敲打他道:“你能不能不说这些无聊的话题?”
“无聊吗?我不觉得。我觉着称赞你是种很幸福的事情!我很享受!”张扬厚颜无耻道。
秦清对他颇有些无可奈何,事实上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现在和张扬是何种关系,说是朋友,相处的时候又透著那么股子暖昧;说是情人,自己在心底还是在抵御著他的感情。想到这里,秦清不由得有些心乱如麻。
随著和秦清相处日久,张扬越来越了解她,在秦清的内心中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她的芳心封存在一层又一层的高墙之内,想要获得她毫无保留的感情,就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张扬对女人向来都很有耐心,欲速则不达,早在大隋朝那时候张大官人就懂得这个道理。
张扬低声劝道:“回家看看吧,不要让亲人担心。”
秦清点了点头。
这里距离秦清的家本来就不远,两人在雨中缓缓而行,迷蒙的雨雾笼罩在天地之间,周围的景物变得如此朦胧,秋意越来越浓,路上行人也变得稀少,秋风秋雨带着清冷的寒意。而秦清的内心却充实而温暖,她清楚的意识到这种温暖来自于张扬的呵护,经历这次政治风波之后,她惊奇的发现张扬成熟了,他更懂得体谅自己的心理,不像过去那样在感情上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秦清小声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江城?”
张扬微笑道:“今天上午,春阳驻京办反正也没什么接待任务,我请了个事假,最近机票都是我自掏腰包,秦县长是不是考虑给我报销下。”
秦清忍俊不禁,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一辆警用摩托车从他们的身边驶过,走过一段又一个急刹停在那里,秦白又惊又喜的叫道:“姐!”可当他看清为秦清撑伞的人是张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冷冷看着张扬,目光中没有任何友善的成分,他对张扬的反感由来已久,从第一次见面就领教过这厮的无赖,后来又听说了不少姐姐和他的风言***。在秦白的眼中,张扬这种人根本不可能配得上他的姐姐,所以他对张扬的无赖定义一直持续到现在。
秦清自然看出来弟弟对张扬的敌意,有些歉意的向张扬笑了笑道:“张扬,你先回去吧!”
张扬点了点头,正想告辞,却听到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小清回来了!”
秦清和秦白同时叫道:“爸!”
张扬转过身去,却见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竹篓。手中打着一把黄油布雨伞,他身材高瘦,大约在一米八五左右,可是后背有些微驼,花白头发,相貌清癯,带着一副古旧的黑框眼镜,脸上的笑容温暖而可亲,他正是秦清的父亲秦传良,秦传良今年五十三岁,病退之前曾经是江城工艺美术学院的教授,文革期间因为遭受迫害,而右足致残,走路的时候还是一跛一跛。
看到父亲脸上的笑容,秦清心中的那点犹豫顿时烟消云散,父亲一直都在关心她。
秦传良和蔼的向张扬笑了笑道:“你一定是小张,我听说过你,走家里去坐!”
张扬颇有些受宠若惊,他向秦清充满问询的看了看,秦清咬了咬樱唇,美眸中流露出一丝笑意,这是默许。
张扬把雨伞交给秦清,股勤的上前抓住秦传良身后的竹篓:“秦叔叔我来吧!”这厮的确很有眼色,抓住一切机会讨人欢心,秦白气得瞪了瞪眼睛,开着摩托车率先向家里去了。
张扬抢过背篓才发现,竹篓异常沉重,里面全都是些石头,秦清过来为父亲打伞,秦传良笑道:“不用不用,我身上都湿透了!”
“爸,你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还是不懂得珍惜自己!”
“爸没那么弱,这两年经过锻炼,身体好多了!”父女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位于桂花巷15号的小院。
秦白已经打开了大门院子,虽然不大,可是院落之中到处都摆放着奇石盆景。秦传良让张扬把竹篓放在西墙角,墙角处到处都堆放着未经打磨的石头,张扬道:“秦叔叔您喜欢石头啊?”
秦传良笑道:“我病退一年多了,闲著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平日里就弄喜盆景,玩玩石头。走进屋喝茶,别把衣服都淋湿了!”他伸出左手,亲切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
张扬这才留意到他的右手始终藏在衣袖之中,应该是右手也有残疾。
秦传良比张扬要高出半头,看来秦清秉承了父亲的基因,走入客厅之中,张扬首先就被中堂上挂着的幅书法所吸引,上书“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张扬忽然想起在接秦清前往春阳上任的途中,秦清曾经跟他说过,这是她父亲的座右铭,随着张扬来到现代社会日久,他也知道了许多大隋朝后发生的事儿,这句话来自于清官于谦,秦传良显然把这句话奉为做事为人的准则,女儿和儿子的名字合起来就是清白二字。真正让张扬欣赏的是这书法中透出的力量和坚定,秦传良的书法比起陈崇山不同,他的字体一丝不苟,充满了理性,虽然没有陈崇山大开大合的澎湃激丨情,却充满了超人的控制力,这是两种全然不同的风格,张扬赞道:“好字!”
秦传良微笑道:“这是我二丨十年前的手书,现在是再也写不出来了。”二丨十年前秦传良的右手尚未残废,而今他再写只能用左手了。
客厅之中没有沙发,只有用树桩雕成的茶海和板凳,这些全都是秦传良买来后亲手雕琢而成,张扬对其精巧的手工赞不绝口,他发现秦传良和陈崇山有种共性,他们的人生同样遭受巨大的挫折,同样选择了隐退,同样寄情于书画艺术之中,他甚至想到有机会要促成他们两人见见,或许这再位会找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张扬在书法上的见解也让秦传良颇感惊奇,两人谈得很是投机,连秦清都只能充当旁听者,至于秦白,他因为张扬的出现,而气闷,干脆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传良道:“小清,去做饭吧,晚上留张扬在家里吃饭“
秦清也有些错愕,她从没有见过父亲会对人如此礼遇,不知张扬这个家伙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父亲的好感?
张扬本想拒绝,可是看到秦传良盛意拳拳,再想到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未来老岳父,可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客气了两句也就答应了下来。
秦清去厨房之后,秦传良向张扬道:“张扬,谢谢你一直以来给小清的帮助。”
张扬微微一怔,不知秦传良为何这样说。
秦传良淡然笑道:“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是反对小清走入政坛的,她的脾气性情都很像我,这种正直的性情并不适合在官场中走下去。”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书的条幅之上,低声道:“我这把老骨头可以粉身碎骨浑不怕,可是我不想我的女儿在现实之中碰得粉身碎骨,人都是有私心的不是吗?”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他发现秦传良是个智慧超群的人,和这样的人谈话原本就不应该隐瞒什么,他低声道:“秦县长有自己的原则,很多事她看得都很远很深。”
秦传良笑道:“在我心中从未将她当成县长看待过,由始至终我只当她是我的女儿。”他话锋转望着张扬道:“小清没有朋友,我倒希望她的身边能有几个不把她当成县长看的朋友。”
张扬总觉着秦传良深邃的眼神,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难道说自己想秦清头绪的事情被他觉察到了?
秦传良道:“当初传来小清被双规的消息,我就没有担心过,我信任我的女儿,我相信她就算做不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绝对不会做危害国家危害百姓的事情,她很执着,我担心的就是她的执着,当初她和李振阳打算结婚的时候,我并不看好她的婚姻,李换阳为人过于功利,我本以为小清爱他。可是李换阳遇难之后我发现,小清对于他的感情只是一种友情,绝非爱情,可小清的执着却让她直为个不值得的人在坚守着,为一段本来并不存在的感情坚守着。”秦传良有些痛苦的闭上双目,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每当我听人背地里称呼她为寡妇清的时候我内心的那种痛苦。”
秦传良睁开双目道:“我想我的女儿早日从阴影中走出来,我想她幸福想她拥有全新的生活。”
张扬抿了口茶水,低声道:“秦叔叔好像你不该对我说这些!”
秦传良微笑道:“是你从黎浩辉的刀下挽救了小清的生命,小清上任伊始遭遇危机也是你给予她帮助……”
张扬摇了摇头道:“秦叔叔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
秦传良意味深长道:“小清的内心远非她表现出的那样坚强,好好帮她!”
张大官人听得心跳不已,现在他能够断定秦传良定看出了什么,人家在鼓励自己追他女儿呢,英明啊真是英明,不过人家英明是建立在了解女儿的基础上,秦传良正是看出了女儿对张扬的不同,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暖昧情愫所以才这样鼓励张扬。
晚饭在平和的气氛中进行,当然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秦白晚上值班早早离开的缘故。
张扬和秦传良很谈得来,毕竟张大官人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非同一般。
离开秦家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轮清朗的圆月升入空中宛如银盘般,将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雨后的大地之上,景物宛如笼上一层霜华,秦清将张扬送到巷口不禁笑道:“想不到我爸爸和你有这么多话说他都跟你说什么?”
张扬笑得很得意。
越是这样越是勾起了秦清的好奇心:“说什么?该不是说我吧?”
张扬还是神秘的笑。
秦清停下脚步:“不说算了,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张扬盯住秦清明激如秋水般的美眸微笑道:“你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什么?”
秦清在他悔灼热眼神的注视下忽然感觉到有些紧张垂下黑长的睫毛小声道:“你又不说!”
“他让我追你!”
“啊?”秦清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张扬捕捉住这难得的时机,趁着秦清处于片刻的震惊之中,猛然凑了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记,秦清宛如触电般僵硬在那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张扬已经甩开大步逃了出去,大笑着向秦清摆了摆手:“做个好梦!”
秦清的俏脸之上充满了似喜还颦的表情,芳心之中纷乱如麻,混小子,你让我如何能够安然入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