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腾公公心里十分不安,却还是不敢有半点的耽误,脚步飞快的走进了勤政殿。
段傲阳现在窗边,那窗台上摆着些花草,他伸手侍弄,好似不知道这房里多出一个人来似的。
段傲阳这会儿好好回来了,可是在彩蝶宫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皇太后废了这么大的力气,皇上究竟有没有宠幸贵妃呢?
这些话他都只敢在心里想想,半点不敢泄露,段傲阳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整个人身上都是散发着怒气,他只怕自己会是引爆他的那一支火折子。
“先前你是守在门口的吧?嗯?”段傲阳看着他闲闲的开口问了,也听不出他的话里有什么感情。
弓着腰的腾公公心里一紧,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可段思芙让他不许乱说话,太后也警告了他,他咬牙:“奴才…奴才以为是皇上自己要去的…”
“混账东西!”段傲阳手下使了些力气,一方砚台落在腾公公的头上,顿时便是鲜血直流,看着十分吓人。
“皇上…”腾公公没有想到段傲阳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所以也就来得及躲闪,被砸了以后捂着脑袋求饶。
腾公公头上的血止不住的流下来,“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成了小小的一摊,段傲阳靴底沾了血污,再上前一步,原本洁净的方砖上又多半个血印。
他已经恢复了平日冷静,一步步的靠近显得气势凌人,似乎下一秒就会将你撕成碎片一般,看得人心慌不止。
段傲阳习惯性地翻折袖口,眼珠子盯着鸾凤袖扣,状似无心一般问道:“我问你,昨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不准走丝毫隐瞒,别以为这一方砚台在朕的手里还弄不死你!”
腾公公一听,心里着急,虽然忌惮太后与长公主的势力,可眼前的生死显然更加重要。
他很快跪了下去,依然是磕头求饶的老套戏码,什么隐秘阴私统统一股脑倒出来,没有什么说得说不得,只有生还是死。
“昨儿个长公主不是来看了您吗?那一盘杏仁酥里边儿该是夹着些什么东西,奴才知道时,一个人势单力薄拦也拦不住,想去找皇后又让人给半路拦着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没能保护皇上啊!皇上就放了小的吧!”
段傲阳听得有些错愕,甚至是十分惊讶,他身子晃了晃,砚台随手放在了方案上,扶着桌子坐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我昨天之所以会那样,全都是因为吃了思芙的杏仁酥?”
看着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砚台被放下之后,腾公公松了一口气,道:“是的,把您送去彩蝶宫,那也是长公主的主意。”
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算计了吗?段傲阳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五味陈杂。
他知道段思芙心思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一些,可她毕竟是个孩子,无论怎样也没有理由要做这些事情,不用多说,想来一定又是太后从中作梗,知道自己对孩子没有戒心,所以就教唆她去做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