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就连李治也是略有惊异,紧接着便收敛了眉间的笑意,淡淡的开口道。
“那弘儿便说说自己的理由吧!”
口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显然是觉得李弘此举有些冒失。
不过李弘却是仍旧脸色从容,沉声开口道。
“父皇容禀,突厥其人狡诈,不习礼教,不遵礼法,屡次犯我大唐边境,劫掠边民,故此儿臣方才有此上书,请父皇以雷霆手段控其壮年,断其根本,让其永无反叛之力!”
李弘的声音不急不缓,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凌厉,让大殿内不少的大臣都皱起了眉头。
虽然大家都知道李弘说的是实情,但是大唐和突厥之间的关系,明面上还是要维持的,所以很少有人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而且李弘刚刚的话着实是有些过火,不符合儒家的君子之道。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李治的神色却是微微一动,眉间也泛起一丝赞许的神色。
虽然片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仍旧被李弘捕捉到了。
当下心中大定!
因为他送给李治的这份奏折之上,和那天他们谈论的策略已经柔和了许多,只是简单的说了要修改降书内容,增加赔款,开放互市,将粮食有偿支援给突厥人,至于其他的东西,尚未提及。
而且对于这样做的用意,也是言之不详,他就是怕如果全数写出来的话,会遭到大臣们的强烈反对。
但是没想到现在的阻力还是这么严重。
不过李弘既然敢上书此事,自然有他的依仗……
那就是李治!
凭他对于自己这个父皇的了解来说,李治虽然同样的自幼受儒家教育,但是因为跟着太宗皇帝耳濡目染的关系,反倒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淡。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将突厥收入囊中,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和亲,还是李弘这种法子,对于李治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于对李治来说,可能后者更加稳妥!
之前只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方才李弘轻轻提点了一声,李治便瞬间想通了其中的端倪。
此刻的态度自然与刚刚不同。
一念至此,李弘继续说道。
“刘相方才说,与突厥之事议定?孤倒是想要问问刘相,两国之间的如此大事,何曾如此轻率便能决定了吗?那阿史那伏念不过是向我大唐递上降书罢了,何曾有过受降之举,父皇母后既未明令天下,政事堂也未曾形成决议,怎么就叫做出尔反尔了?”
对于刘仁轨这个打不疼的老头,李弘一向没什么好态度。
既然他敢跳出来打擂台,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
先前他倒是嚣张的很,却不料如今李弘比他更加咄咄逼人。
一连串的质问压得刘仁轨满脸通红,李治的确没有明令天下,政事堂也没有正式的公文出现,但是历次大唐受降,都是如此办理,不曾讨价还价,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潜规则。
而且当天大朝会上,李治显然对于阿史那伏念的诚意极为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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