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百数十万的钞票花出去,都是扔到维多利亚湾里了吗?就是那样,还能看见水花,听见声响呢!”
左自刚撇撇嘴,没有说话,“五哥,你帮帮忙,想想办法。政府这样搞法,岂不是要断了千八百的弟兄们的生路?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上街?”
“哈!”左自刚大笑一声。“上街?你以为你们是正行生意啊?你们能不能活,要看人家让不让你们活!还上街,……笑话!”
方八和阿权面面相觑,都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五哥,真有这么严重?可……好端端的。为什么呢?”
“我听人说,是有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且,这一次的警方联合打黑行动,还不仅仅是港英政府单方面的行动。”
“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在老友的面子上。不妨告诉你们,现在你们最紧要的就是看好底下的人,暂时偃旗息鼓,再有个风吹草动,事情就大条了!”
方八受教的点点头,示意阿权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推了过去,“五哥,这个事,还请你多多费心打听。”
“放心吧,不单是为你,就是为了我自己,总也不好让你们这些人没饭吃嘛,对不对?”左自刚拿起信封装在怀中,站了起来,“我还另外有约,咱们改日再会吧。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们。”
“成,成。”方八客气的点点头,让阿权把他送出碧浪春,自己拿起茶盏,倒上一杯,还不及沾唇,阿权又走了回来,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认识,是九龙警署o记的一名队长,姓章,叫章教。
章教和刘皋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曾经是多方拉拢的对象,但他为人刚直不阿,从来不肯和刘皋等辈同流合污,也被视作o记的怪物,同样的,这样的人自然也根本得不到任何提拔,一直到今天,也不过是一方队长,连个探长都没有混上。
方八直觉不妥,怔忪的放下茶杯,“章sir?今天怎么这么得空?”
“方欣先生……”章教叫着他的本来名字,拿出一张纸,赫然是一份拘捕令!“你涉嫌操纵黑社会集团,进行非法经营,并与多宗伤人案有关,现在要拘捕你,你现在不必一定要说,但你所说的,都会在未来的法庭上,成为指控你的证据,你可以请律师,如果你负担不起,我们会安排一位公派律师给你。”
章教公事公办的念过了一遍‘米兰达法案’,回身点点头,一个便装警员过来,给他带上了手铐。“我……”方八真有些害怕了,身体立刻萎顿下来,虚弱的说道:“我要请律师。”
“放心,方先生,会给你安排律师的。”章教心中充满了快意,自觉当差一辈子,只有今天晚上的行动最让自己有酣畅淋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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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进入九龙警署的临时羁押所,方八才知道,这一天晚上被捕的绝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只是自己的社团中,被抓的除了自己之外,就有宋虎、阿权几个,平安社的几位话事人一个不落,全都到警署见面来了!
不但是他的平安社,这一天晚上,九龙、香港、新界等地的警署采取联合行动,包括义兴公司的杨家原、官玉锁、那成;14k的蔡勇豪、李俊、王惠;和勇义的龙天浩、龙志孝、龙志赢等等一大批黑社会的精英分子,全部被一网打尽了!
这些人无论字头大小,都是一方豪强,经历的江湖风雨久了,见过的场面多了,在最初的惊惶之下,也都逐渐安稳下来,在羁押所里呆了一夜,就由各自的律师取保,像来时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人是出来了,却不能就此回家,警方这样展开大型行动,其中深意和其后的结果,都是要认真商议一番的。按照律师的说法,警方固然有证据,但要是真想就这样把所有人都落案起诉,不说能不能成功,只是这精力上就有所不逮!因此,这一次的起诉一定是有缓有急的,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成为‘缓’的那个。
而这些人口口声声以‘义气’二字为处世原则,真等事到临头了,第一个想的就是先把自己解脱出去!这其中,尤以宋虎为最!
他自家事自家知,其他人所犯的,都是一些非法经营,操纵色情业、地下赌场等行为,这些事要么刑期很短,要么可以找到大把的替罪羊,根本不会伤及筋骨,唯有自己,当年可是有数条人命在身的!如果方八之流的知情人捅爆了这件事,自己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因此在取保候审之后,第一时间跟随着袁九用到了他的杰森律师事务所。
袁九用的英文名叫杰森,这里也是欧晨丽任职的律所,她和宋虎在火锅店见过面,虽然彼此不很熟,也算认识,看见对方,都是一愣,“您……”
“是利记的朋友吧?我姓宋。”
“哦、哦。”欧晨丽诧异的点点头,她大约知道这个什么宋先生是做什么的,只是想不到,他这样的人也会来找律师?
宋虎和袁九用进到办公室中,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袁九用看出来了,笑道:“宋先生,请您放心,我是你的律师,我们两个人现在的说话,都是受到律师—当事人保密协议保护的,这时候不必说房中没有警察,就是有的话,你说的话也是不能作为证据使用的。”
宋虎不懂这些法律上的规定,怔怔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当年的事情……是这么回事。”
袁九用猜到他有什么非法的行径,只是没有想到情况会这样严重,听过之后,半晌无言,“杰森,你……说,我担心的会不会成为事实?”
“呃,这是理论上当然是可能的。但,你有没有什么确凿而具体的证据,是在他手中的?这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有没有?”
“没有,我只是当年加入竹联帮的时候,和他说过这件事。但……什么叫确凿而具体的证据?”
“简单的说,就是你使用过的东西,或者沾有那个贵叔家人的血迹的衣服之类的东西?”
“没有,没有。这些东西早在我先去越南的时候,就扔进湄公河里了。”
“如果只是口头语言,而没有其他佐证的话,检方是不会采纳的,你可以放心。”
“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