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李挺终于回家了,李正荣忙迎了过去,“爸,你回来了。”
“行了,”李挺笑着答应,找了一圈,“那个,小卢,你和我到书房说说话。”
几个人立刻知道,这一老一少是有特别的话要说,也不敢打扰,看着两个人前后进了屋,“小卢啊,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我能想到一点缘由。”
“哦?说说看?”
“是不是国家要在大力发展全民以及集体两种经济结构之外,还要大力发展个体经济?便如同我在天(津)所做的那样?”
“差不多吧。”李挺微笑着点点头,他知道卢利是聪明人,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撒谎了,“不过呢,这还只是问题的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则是想通过你的这件事,达到外交博弈的一种效果。”
“哦?”
“你知道咱们国家已经加快了和英国方面关于香港回归的问题的谈判进程?”
“这个事,我知道一点,好像是在香港看新闻的时候知道的,是去年的时候吧?卡拉汉访华的,是不是?”
卡拉汉是英国工党领袖,担任过首相,但在1979年的三月,由保守党提交议会的不信任案中,以311对310票获得通过,卡拉汉下台,保守党领袖撒切尔夫人上台,成为新一任英国首相,在这种情况下,卡拉汉作为英国下台首相,同时也是新任首相的信使,出访中国,这在当时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到京之后。受到了邓公的接见。
“不但是他出访,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今年的5月10日,撒切尔夫人在与西德总理施密特举行会谈时,突然表示:‘我们要判断什么是英国的利益,而且。我们将坚决的捍卫它。’的讲话。”
卢利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段内容的讲话他在香港的时候也见过,但当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样的事情离他的生活太远了!“而且,在这之后,英国方面出台了更加严苛的国籍法,对于申请加入英国籍的香港人。提出各种苛刻的条件,这也使得香港人心惶惶,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本身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香港的一些黑社会组织,也是中央所掌握的,比较大的如义兴公司、和勇义、平安社等,都是在中央统战部那边有着相当详细的资料的;这些人的身份虽然不是英国人,但也正因为如此。便成为了香港吸引投资的一些负面因素。因此,中央决定。要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尽可能的通过对港英政府施加压力,取缔这些人的生存土壤!”
卢利突然打了个冷战,他一切都搞明白了,“这样说来的话,咱们国家是一定要收回香港的了?”
“是的。”李挺骄傲的一笑。作为执政党的一员,而且是高级人员,他为自己的祖国能够收回香港而高兴,为能够一举洗刷一个半世纪以来的屈辱而自豪!老人的腰肢不自觉的挺直,对卢利说道:“小卢。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其实已经是违反原则了,但这是只限于咱们两个人的说话,不能告诉别人的,知道吗?”
卢利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要收回香港,就要保证香港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繁荣,而一些黑社会组织,也就必然成为了国家领导人心中的一根刺;但又不能借助自己的手来做,那会造成一个不安定的印象,似乎咱们国家刚刚收回香港,就要大举抓捕香港人,倒好像是秋后算账似的。所以就要用一定的借口,逼迫港英政府替他们完成这样的工作,是不是?”
李挺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卢利明白,这就是默认了,但一个问题立刻浮现出来,“但,这件事现在根本还没有提到日程上来,现在就动,也太早了一点吧?”
“确实是有些早,但香港的这种以非法勾当维生的人太多,可以说是抓不胜抓,所以只有把时间拉得长一点,才能不至于引起社会的动荡。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卢利慨然点头,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搞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徐朝栋来见自己,不过是一个引子,就是要借用自己为理由,通过外交和官方的途径,完成某些人心中的计划!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原来,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呢!
“小卢,小卢?”
“啊,什么?”
“你准备在鹏城呆几天?”
“我本来想再过一段时间就回香港的,现在看来,要提前几天了。”
“我的意见,你不妨多住几天,等到有了消息,再回香港也不晚。”
卢利明白,这所谓的消息,就是从香港那边反馈回来的,关于当局开始打击以平安社为首的黑势力团伙的消息;他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摇摇头,“谢谢您,李书记,我还是先回去吧。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您也知道,我的火锅店关门很久了,今天在鹏城见到了我的一个店员,他和我说,大家都想我早点回去呢。”
“也好。”李挺并不坚持,说道:“回去之后,这件事就当从来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放心吧,书记,我也是党员,我知道在什么时候是要一定要保守党的秘密的。”
李挺笑着点点头,卢利这样知情识趣,一些话就不必多嘱托他了,“这样就好,小卢,你这一次回香港,只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未来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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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鹏城又住了三两天的时间,卢利、胥云剑、李铁汉和张清告别了李正荣,过关回到香港,“小小……”胥云剑是跟随卢利最久的,虽然有些话他还不知道,但从老友的神色上还是能发现些许端倪。这个家伙从早上起来就面带微笑,仿佛重又回到了当年最初创业,面对无数未知的前途,却始终充满斗志一般的那个年轻人,“小小,你怎么了。你总笑嘛?”
“我笑了吗?”
“废话,你看你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什么事这么高兴,给我们说说?”
卢利不以为喜,反而心中一惊:这才是最考验一个人气度的时刻,从胥云剑的话可知,自己不免有些飞扬浮躁,惭愧的笑了一下,从容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一走将近半个月,这会儿胡汉三又回来了,自然高兴呗。”
胥云剑未做他想,大笑道:“对,咱们是二小放鸽子,又回来了!”
“那还不快点,店里的哥几个都等急了!”
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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