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仔,就知道油嘴滑舌……”徐林韵的笑声从麦克风里传出来,“我有正事找你哥,把电话给翌仔啦。”
“马上喔,漂亮小姨!”贺辰也不拖沓,走到贺翌房间前,手握成拳对着大门一阵猛敲,动静大得跟拆房子一样,同时大喊道,“翌仔,翌仔,小姨让你接电话,你别拉了!翌仔,翌仔,翌仔啊——”
房间内的小提琴声骤然拉出了一个高亢得刺耳的音符,随即乐声戛然而止。
徐林枫:“……”
十秒后门猛地被拉开,终端瞬间被夺走,贺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出了几米开外。
贺翌脸黑得跟炭一样,瞪了贺辰一眼,拿着终端走进房间,欣然道:“喂,小姨……噢,对不起,我在拉琴,终端放在一边了,没有注意……嗯,是的,我下午收到了,谢谢……嗯,您说……”
贺翌的声音慢慢地拉远,贺辰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对着贺翌房间门口做了个鬼脸。
徐林枫:“……”
“辰辰,待会儿你哥哥打完电话,你帮忙拿一下终端,我先上去了。”不知是否是工作太累的缘故,徐林枫显得有些疲惫。
“好的妈妈。”贺辰眨眨眼,十分乖巧地点头。
徐林枫对着他笑笑,慢慢上了楼。
在徐林枫转身后,贺辰吊儿郎当的表情渐渐消失在脸上,为什么还要让他当中间人?
他注视着徐林枫的背影,并未忽略掉他手总是无意识地搭在小腹上的动作。
贺辰心一紧,想到在他公文包里发现的止疼片,眉心顿时拧成一团。
他略微思忖一会儿,最终走进了贺翌的房间。
这通电话的时间不短,贺辰听了大半天,发现贺翌跟徐林韵说的都是市场走向的事情,一些专业术语让他云里雾里的,到最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问题。
想到刚刚的事情,贺辰心里越来越疑惑——
大哥和妈妈之间,好像真的不对劲。
贺辰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贺翌的床边,仰着躺了下去,贺翌通着电话看了他一眼,走去了另一边。
虽然贺辰不能确定这是否与他和徐林枫的矛盾有关,但贺翌确实是从三年前不太对劲的。
最为明显的便是他琴声的变化。
贺辰不懂音乐,但也知道琴声是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心境的,就像一个人的字迹与画作那样具有代表性。
他就曾听戴文光评价过徐林枫的琴声,说他温润如水的表象下藏着杀气。
贺辰感受不到所谓的杀气,他只觉得贺翌的琴声更加平稳而舒缓,所以相比之下,贺辰更喜欢听他拉琴。
可近几年贺翌的风格却发生了变化。
其实在他大学毕业后,他便极少碰琴了,就算碰,只拉有限的几首曲子。
贺辰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不知道他拉的是什么曲目,但他却能感受到曲调中的悲切,像沦陷在思念的漩涡无法自拔,充满了孤独的绝望。
悠扬的琴声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心脏,炽热的血液伴随着彻骨的痛感喷涌而出。
贺辰不明白,他从小就与贺翌待在一起,所以哪什么事能让贺翌产生如此压抑的戾气?
他问过贺翌,但贺翌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只是因为曲子的缘故。
因为不了解,所以贺辰无法反驳他,即使觉得不对劲,也只能不了了之。
兄弟二人几乎无话不谈,贺翌和他在一起时的表现也没有任何端倪,只是他直觉觉得不是那样。
贺翌变得让他有些害怕——
徐林枫出事的那天,贺翌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贺辰记得很清楚,贺翌那通电话是打给他的。当时他就觉得很奇怪,问了贺翌要不要与妈妈通话。但贺翌回绝了,说不想打扰他工作。
徐林枫那时候确实非常忙,这个理由勉强能说通,所以贺辰没有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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