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值钱,但黄宝隔几天就要买一次。在两位殿下被绑架当日,黄宝也买过东西,照旧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而且这期间一直在守门人的眼皮子底下。”
皇帝皱眉,“那货郎?”
丁唐道:“臣也确实怀疑那货郎,经守门人描述画像。”丁唐取出两副小相,递给乔荣,由其转交给皇帝,“陛下请看,这货郎竟与蔡三英口中所述的接头人,长得有六七成像。”
皇帝有种不好的预感,“此人现在何处?”
丁唐回道:“这货郎被发现时刚服了□□,尽管臣着人去救,但他也只多活了半个时辰。”
皇帝叹口气,摆摆手道:“你继续吧。”
丁唐道:“臣仔细查过,这货郎是随着陛下驾临津阜,才突然出现的,之前从来没有这么个人。而且此人只在后街叫卖,走完这一条街,不管货架上还剩多少,都不会再叫卖。这货郎在做完买卖之后,就会去各大坊市闲逛,明德坊去得最多。臣让蔡三英指认,这一回货郎刚死不久,蔡三英确定接头人就是这货郎。”
“而那两千两银子的由来,臣也查了出来。黄宝特地将银子放在溺桶,是为了掩盖上面气味。”丁唐看了皇帝和周瑛一眼,体贴地避过了如何甄别气味这一块,继续道,“银子上有脂粉味,大皇子身边并无女眷,伺候起居的也都是太监,黄宝自然无从得来,但他三五不时去的货郎处却有。”
“货架上有九成的东西,都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头油等物。货郎要将银子藏在货架上,就不可避免会沾上脂粉味。又兼黄宝也不是每日都出来买东西,所以这银子在货架上待得时间肯定不短。”丁唐一点点铺开道。
“若朕没记错,是蔡三英索要银两。”皇帝做了个停的手势,扶着额头道,“正常的顺序应该是,由黄宝把银两交给货郎,再由货郎交给蔡三英才对。”
“正常的顺序确实该如此。”丁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但此二人违背常理的行为,与黄宝恰到时机的悬梁自尽一样,都有一个解释,就是借此栽赃陷害大皇子。”
皇帝不由沉默下来,半晌问道:“当日大皇子巡河口时发生的事情,与其所说是否相符?”
丁唐垂下头道:“是相符的。”
皇帝面色不变,手指却握紧扶手,问道:“那是谁挑唆得大皇子前来挡驾?”
丁唐腰弯得越低,声音越发恭敬,“是华阴县县令郑曲成,头一次鼓动大皇子亲自向陛下禀报,第二次也是他推断陛下快办完事,大皇子若脚程快一点,说不定能正好迎上陛下。”
皇帝皱了眉,面色有些困惑,而非生气,“郑曲成?怎么有些耳熟?”
像县令这一级的官员,哪有资格面圣,不管是任免,还是回京述职,也只会跟吏部打些交道,除非这一县内天灾*,上达天听,否则皇帝又怎会知道一个小小县令是何方人士。
但皇帝回忆了一下,不记得津阜一代有什么天灾*,这郑曲成又为何听着耳熟?
丁唐在下面欲言又止,这一回乔荣给他解了围,对皇帝耳语道:“陛下,这郑曲成是珍贵人的亲弟弟。”看出皇帝面色尤有不解,乔荣又道,“珍贵人是二皇子生母,七年前去了的。”
皇帝这才想起来。
当年珍贵人是未央宫的宫女,得了皇帝一两日宠幸,竟怀了龙种,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竟诞下了宫中唯二的皇子。可惜珍贵人命薄,没几年就去了。也是给珍贵人办丧仪的时候,皇帝发现二皇子母族实在不堪,矮子里头拔高个,提了珍贵人的弟弟郑曲成当县令。
但这桩事过去,皇帝就抛在脑后,再没记起。而郑曲成也不太争气,考绩一直平平,吏部一看皇帝忘了这号人,自然不会给他开后门,七年了,郑曲成就来回在周围几个县晃悠。
皇帝知道郑曲成的身份后,不由联想到了留守京城监国的二皇子,面色有些不好。
而丁唐似乎要打定主意,要让皇帝心情更不好了,又道:“而黄宝的来历,臣这几日也查出一些眉目,黄宝六岁进宫,先在御膳房打了两年杂,就被调到玉年宫,伺候了两年珍贵人,在珍贵人死后,黄宝才被调去花房,五年前才在大皇子处当差。”
皇帝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