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缓颜色,治下却一直甚严,导致白柳见了素枝就怵,反倒在周瑛跟前还放开些。
周瑛自己喜好安静,却不喜欢身边人过于沉闷规矩,白柳也不是没分寸,活泼些正好。
白柳一壁叠铺盖,一壁笑眯眯道:“跟公主说样新鲜事,才刚我去领咱们宫的月例,掌事姑姑不但好声好气请我坐下吃点心,临走时抓了一大把铜子塞给我,请我吃茶。”
素枝在一旁嗔道:“瞧你这眼皮子浅的,那能有几个钱,就把你乐成这样。”
有周瑛在跟前坐镇,白柳胆子肥得很,放下团花万字织金被,反驳道:“那点子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关键是这份看重,以往有个大宫女也就打发了,可现在……”白柳一副你知我知的样子眨眨眼,才笑道,“若非公主有本事,进了南巡的队伍,这种待遇是再不会有的。”
素枝也因周瑛就在旁边,有意给周瑛长脸,笑道:“这是你来得晚,可有比这更甚的呢。”
这是说当年御膳房前倨后恭的事,周瑛也知素枝有意奉承,笑而不语。
白柳见了这两个打哑谜,好奇极了,但到底不敢缠着素枝讲古,只好嘟囔两句,才又道:“这回出巡一起去的主子真不少,不过娘娘里面,只有咱们贵妃娘娘一人。”
周瑛心中一动,这倒是个新鲜消息,“才选进来的几位秀女,一个都不跟去?”
白柳肯定点头,“皇上出巡,下头各司是需要一早备好的,所以这消息别个或许不清楚,但他们却是门儿清。其中车马司尤是,这主子们是何品级,是该坐朱轮华盖车,还是青顶油幄车,都要严格得分配清楚,不然耽误了时间事小,惹得主子不喜,可就事大了。”
周瑛正竖了耳听,结果听见白柳这长篇大论,不由笑骂,“显见你能耐了,还不快说正题。”
白柳嘿笑一声,不再卖弄,“我是听车马司的一个小太监说的,皇上自不用提,车马司准备了公主们坐的朱轮华盖车,皇子们骑的大宛马,贵妃娘娘坐的翟凤玉路车,余者就是我们随行宫女太监们坐的黑漆平头车。几位秀女虽然得宠,却未得封号,若外出只能坐末二等的青顶油幄车,只比我们坐的高一等,现在青顶油幄车一辆没准备,出巡自然没她们份儿。”
周瑛倒是一奇。
宫里到底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当年廖贵人、和嫔、魏贵人等,都称得上一时间风头无两的人物,但遭了皇上厌弃之后,都死得死、沉寂得沉寂。其中和嫔三年前解禁后,好歹还掀出来一点浪花,复宠过两天,但也早不复往日荣光。
而在半年前又一次选秀后,宫中风头最盛的就是这些秀女了,连徐贵妃有时都要暂避锋芒。可这一回皇帝竟然不准备带那几位新宠,莫非对徐贵妃还确有几分真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