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别说折磨泄愤了,就连踹一脚都没有。”
周瑛心道,若非一直寄人篱下,她早就自己养一只猫了,哪用得着眼馋别人家的猫咪。
不过周瑛也没想到,原来当初周环是因此对她施加援手。
“同样是认定你这性情,所以在听说你在你母妃去世当日,悲伤过度,差一点迷了心智时,我是一个字都没有信。”周环像是不认识一样,认真看着周瑛,“你母妃待你一向不太好,你对她感情一般,我能理解。但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忍心拿你母妃的死当踏脚石。”
“你何止是恩怨分明,这份冷心绝情的心性,称一句枭雄都不为过。”周环礼数十足轻弯腰肢,袅袅一福,“是我眼拙,小瞧了贵人,请千万恕罪。”
“你因为这个,跟我生分?”周瑛闭了闭眼,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一个成熟且有自有认知的现代人,除了这具皮囊,跟王美人再无半点干系。王美人一心争宠,忽视克扣原主,堂堂公主竟差点饿死。接替而来的周瑛能在王美人生前略尽孝道,已经算仁至义尽。王美人突然横死,留下一堆烂摊子,周瑛借她褪下的皮囊一用,谋一条出路,不为过吧。
周瑛无奈,总不能说她是借尸还魂,跟王美人一点血缘关系没有,也就不存在不孝一说。
周环一看周瑛这个表情,就知道她非但没内疚自责,还很理直气壮,不由冷笑道:“是了,你母妃对不起你,就活该被你利用掉底。那我呢?我哪得罪了你,也落得一样的下场?”
“这话从何说起?”周瑛急道。
“难道不是你一搬去明熹宫,就再无音信?”周环看周瑛张口想要解释,忙出声堵住了她的嘴,“你可别说你是被贵妃娘娘管得严,不敢出门。我可是听说了,娘娘待你亲如母女。”
总算知道了症结所在,周瑛解释道:“我是能随意出门,但周玫一向肆意妄为你也知道,以前不招惹她,她都能又是放狗追,又是泼雪水的,现在撕破脸,她敢做到什么地步,我还真不敢小瞧。在外头周玫还能稍有忌惮,可进去长春宫找你,我可就未必能全身未退了。”
周环鬓角吹落一缕头发,她挽到耳后,“你进不来,我难道出不去吗?但凡你求贵妃娘娘下一道口谕,魏嫔娘娘难道还敢拦着不成?还解释什么,到底是你不肯上心罢了。”
这话音仿佛有些不对,周瑛沉默半晌,“下道口谕,把你召到哪儿?”
周环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不是长春宫就行。”
仿佛藏在心里的一个糖气球,噗地一声悄悄碎掉了。周瑛缓缓笑了,“是明熹宫吧。”
周环只是沉默。
周瑛笑容越来越深,腮边梨涡都露了出来,“你想见的不是我,而是贵妃。你生气的也不是我消失太久,而是我自己攀上高枝,却没有为你引荐贵人,拉扯你这旧友一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