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僚,全部在我的麾下。抚养你长大的舅父,因忠于岩仓而死。你既然能叛投吴锋,为何不能效力于我!”
“不错!”一位狗头师爷模样的黄脸少年腆着个大饼脸,向城头道:“时信清城主英明神武,异日便是神堂新主。宋山内你这三姓家奴,何必如此冥顽不化!”
说着,黄脸少年的眼神却贼兮兮地瞟向一边的云姿雅。
黄脸少年名叫孟衍,是时信清的侧近,天生饶舌,废话巨多,为人处世甚是夸张造作。又喜欢上蹿下跳,爱出风头,如同传说中以瑙蚕为食的异兽九坞猴一般。
自从云姿雅与夏夕空一同投到时信清麾下,孟衍便动了心,整天如同个跟屁虫一般觍颜追着,从早到晚一双老鼠眼瞄个不停。
孟衍的话让时信清颇为受用,不由昂首挺胸,高视阔步。
薛定锷与邶具教都许下承诺,等到攻灭了吴锋,便扶持他做神堂的主人。至于割地纳贡之类的屈辱,便不在考虑之内了。
“呸!”
宋山内往城下啐了一口。
“小爷眼光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当我的主公,怎也得是个明主!你时信清尚未坐上神堂堂主位置,便做了人家的乖乖儿子,今后难道还再作反一次不成!有本事便攻上来就是!”
他看似大义凛然、义正辞严,却是看准了薛定锷与邶具教的援兵都去攻打孟津了,时信清自己兵力不足,啃不下坚固如铁的陕城。
但时信清勾结天子峰、全真教,若真能夺取神堂,必然也不甘心被两派操纵,玩花招是必然的事情。
城下也有薛定锷、邶具教的近臣。宋山内说出这话,摆明了挑唆这刚刚建立的联盟之关系。
“哼!不吃敬酒吃罚酒!”
时信清横眉道:“吴锋自作聪明,将精兵强将都带出去想要围魏救赵,如今孟津越发空虚,怎生可能守得住?孟津一失,神堂中枢消灭,你这城池再坚,士卒也要不战自溃!我定要将你这小子大刑伺候,让你后悔今日说过的话。”
宋山内本是怕死的人,心内也有些慌张。但他当下给自己打气,既然选择了吴锋这主公,便该相信吴锋的手腕能力与判断。薛定锷、邶具教这样的二三流智者,哪怕联起手来,又哪里与吴锋玩得过几招!
“渑池城主一向以稳重著称,没想到谋叛之后转了性子,如同小孩子一样放起狠话来。”宋山内吸了口气,讥诮道。
他一挥手,道:“铁炮队,放!”
时信清忙让士卒举起竹束,准备抵挡枪子,没曾想到城头的士兵们提起一口口的布袋,便见着一片片的黑雾泼天一样汹涌下来。
等到靠近的时候,才看得分明,是一窝窝的毒蜂,嗡嗡不止,却又如同刮起沙尘暴一般。
这些自然是从玉璧城旁边深山老林里采集的异种。
战兵们都有真气护身,只是本以为城上要放枪,全部去提防子弹了,毫无防备,不免也吃了亏,惨叫不止,当即被叮咬得死伤数人,民兵更惨,仆地而死者达数十之数。
时信清的阵内一片拍打之声,士兵们运起真气,啪啪如同打蚊子一般,蜂群密密麻麻地落在地上,却让阵势也一片混乱。
孟衍捂着下体,大声惨叫:“哇呀呀,我万界小相公孟衍被咬着玉丸,可不痛杀我也!要是伤了咱元气,不能与云姿雅小姐亲切稠密,那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在前头喊话,离城头最近,偏偏修为不是很好,一下被咬了个脆的。
云姿雅秀目流转,望向孟衍的却是鄙夷的神色。
一波毒蜂杀得城下乱纷纷如同煮成一锅粥一样,宋山内才指派弓手铳兵,轮番射击,打得一片鸡飞狗跳,杀伤甚众。
宋山内固守陕城,然而与此同时,天子峰、全真教以及河东七馆的联军,在帮助时信清扫荡了渑池一带后,已经攻破众豪族军的防线,长驱直捣孟津城。
确切地说,是河东六馆。琉璃堡堡主姜海生拒绝背叛与神堂之间的联盟,撄城固守,但并州军直接绕过琉璃堡,渡过风陵渡支援时信清。
几家联军合计战兵一万,更有民兵数目在此之上。大量的民兵,正是为长期围城与分兵攻陷各堡做准备。
而正如时信清所说,白愁飞、姬红颜、云水依等大将都被带到奇袭队当中,这强化了吴锋自己所部的战斗力,确保了以少胜多亦能取得大胜,但更导致神堂本部无人可用。
天色入暮,盛夏的三川郡,一片愁云惨淡,却更加闷热压抑。
神堂的又一次致命危机,能否从容渡过?
当吴锋归来时,所见的是稳固的局势,还是一片残破的末路?
当未来来临之前,谁也不可能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