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请主公速做决断!薛衣人既死,汉中军必将很快追赶上来。”
面对吴锋这样的失态与愤怒,众将一个个噤若寒蝉,只有其貌不扬的白愁飞向前一步,直视着吴锋如要杀人的目光,长声道。
他的话语十分果决,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戏谑滑稽。
吴锋平静下来。
“说得是,猴子。”
他一声令下,全军立时间前队变后队,向着淅川方向回返而去,同时派出飞骑,通知云水依与许丹弦率领的偏师。
吴锋心中已经在计量,面对今后的内忧外患,应当如何应对。
薛定锷对他恨之入骨,一定会选择与龙傲天联手,这不是外交手段能轻易解决的。
蓝甲大汉森可成似乎看出了吴锋的想法:“末将早该为门主尽忠,之所以不死,只因先门主有令,留有用之躯为公子效死耳。今后主公有用得着末将这条命的地方,请尽管拿去!”
吴锋缓缓转眸看向他。
他的手掌稳稳地加在了这大汉的肩头。
肩膀十分宽阔,比吴锋自己宽阔得多。
森可成却感觉到这实力不过征天一重天的少年手掌上,竟有惊人的热力,直入他的心魂。
“也许在你眼里,死去是解脱。”
“但我希望追随我的人,都要尽量活下去。为将者不能怕死,死者亦是壮士,但是杀死敌人活下去,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森可成高大的身躯不由晃了晃。
他终于明白,门主为何对这少年如此看重,甚至鄙薄自己的亲生儿子。
吴锋的话语并不显得多么独特,但眼神中的奇诡魅力,却在刹那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令他几乎魂灵都在颤抖。
“末将……得令!”
森可成声音摇颤着道。
他的本意,仍旧将自己当作天子峰的臣子,效忠于吴锋,只为了觅机战死,来尽自己对薛衣人的忠义。
但这一刻,他终于决定将自己当成神堂的一员。
薛衣人多次说过,比起对于个人的忠义,他更在乎梦想的传承。
天子峰已经不是那个天子峰,新的梦想,在神堂的少年主人身上!
……
当薛定锷的追兵抵达淅川侧畔的时候,和风已经吹拂着神堂的船队,向着对岸驶去。
薛定锷咬了咬牙,眼中喷出仇恨的光芒。
“追!”
他大声下令道。
不能让那个神堂杂种逃回去。
这一战的战果,不应该止于此,如果不能留下神堂的兵马,这一战便只是天子峰的内战,无法显出他这新任门主的威严!
“江津港口有大船。”薛定锷的亲信林山声音急促,道。
薛定锷愣了愣,而后大笑起来。
是啊,自己怎能忘了这一茬。
神堂的船只都是临时征集的小船,而父亲薛衣人事先为了准备支援吴锋攻击岩仓,早就在淅川的江津港埋伏了大量大船,作运兵之用。
大船的行驶速度不但远在小船之上,天子峰一方更能借助兵力优势,乱箭齐发,直接在江面上给神堂军势以毁灭性的打击!
父亲啊父亲,你如此看好那个杂种,可他却要毁在你手里!
薛定锷得意地想着,突地仰天长笑起来,眼前的江山须臾间变得如此明丽。
吴锋,受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