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只硕大的白鸽,从长空之上飞掠而下。白鸽的腹部,插着一根利箭,殷红的血滴,从上面点点滴落,将毛羽染成一片怵目惊心的赤色。
白鸽发出一声带着凄厉的长鸣,落在庭院当中。
屋内,正在梳洗的薛洗颜听见这熟悉的鸽鸣,立即将湿淋淋的头发稍微拧了拧,随手用一支银环束起,便奔到屋外。
吴锋在隔壁听见她脚步声急促,也停了练字,冲了出来。
白鸽坠地,一道素光闪过,化为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这女子年貌大约三十许,眼角已经隐隐可见几丝鱼尾纹,但面庞上还残留着八九分的青春秀美。
她随意地将腹部的长箭拔出,扔在地上,霎时间鲜血汹涌而出。
“洛将军!”薛洗颜惊道,却见这女子早已下拜道:“洛霜参见公主殿下和吴堂主。”
她的动作极为洗练,下拜的同时,已经扯断一截衣带,将伤口绑住,接下来解下腿上绑着的书信,递向吴锋:“吴堂主,这是掌门大人给您的急信。”
吴锋接了信笺,飞速拆开,薛洗颜则是惊道:“洛将军,是谁敢伤了你?汉中那边出什么事了?”
“你大哥……”洛霜叹息一声,薛洗颜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急忙凑到吴锋身侧,一同阅读那封信笺。
信是写在一张羊皮纸上,并未装入信封,而是卷起后用火漆封上,显然书写得极为仓促。吴锋开拆后,却是立时看得一阵凛然。
薛衣人虽非高门出身,文采风流并不下名士中人,但这封信,文字却极为平实。字迹略有些潦草,然而潦草当中,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平静。
“贤婿见字:
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在战场上,与逆子作困兽之搏。未能听你良言,以致祸起萧墙,悔之晚矣。
定锷交结豪族,韬光养晦至今,如今汉中军力,十之八九,在他之手。观其行事,果然是我之子,思及此地,却也欣慰,只恨不能亲眼见你和颜儿之婚事。人生苦短,大事何必延挨,早日完婚,也令我及你师尊安心于九泉之下。
汉中千里沃野,便留作颜儿嫁妆,逆子虽非庸才,终不是你对手。不必留他性命,但不赶尽杀绝,为薛家余几丝骨血,足矣。
如今神堂实力,不及天子峰之半。万勿出兵相救!欲得天下者,岂能打不可胜之战?息兵安民,积蓄实力,待时机一到,攻取并州,全据南阳,逼降襄阳三河,压制荆州神霄,再兵下汉中,为我复仇,可也。
切切!
天子峰掌门薛衣人字”
看完此信,一向平静的吴锋,霎时间也目眦欲裂。
一向的不祥预感,终于成为了事实,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会盟之时,他已经隐隐感觉薛定锷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大舅哥藏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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