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木马腿,对吴锋露出鄙夷的白眼。
意思是:枉自我父对你如此看重,今日一见,却是胆小如鼠。
安碧如、铁传甲、全冠清等天子峰重臣也觉着这位姑爷太作了些,天子峰已经对他如此倾力支持,他却还如此戒备。
吴锋脸上却挂上了清美的微笑。
“小婿自然信得过泰山大人。但世事难测,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我放松戒备前来,岳丈怕是会小觑于我。”
薛衣人大笑起来,拊掌道:“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若对我懈怠,说不定哪天便因为懈怠的缘故,变生肘腋,那时候悔之莫及。”
众臣都不由讶然,没想到吴锋还有这一番计较。
薛衣人一挥手,令大部分家臣都出殿而去,只留下安碧如和儿子薛定锷,吴锋也将一干卫士遣出,只留下亲信一两人。
薛衣人双目注视着吴锋:“村木砦一战之后,神霄名将凋零,人心颓丧。我以为你会选择攻打鸣海城,收复失地。”
鸣海城脆弱,而岩仓城坚固,如果能得到天子峰的援军,看起来显然是鸣海城要更好攻打。
而且鸣海城山教继山陆陵父子以南阳郡内的要地叛投神霄道,已经成为神堂的腹心之患。
“神霄虽然士气低落,但绝不会将到口的肉吐出来。山教继父子奸恶,却擅长守城,我等只要一时攻城不克,便有被来自神霄三河的援兵击其惰归的危险,而现下的局势,容不得半点闪失。”
“岩仓虽坚,却是一座孤城,无论是神霄或者三河都不可能跨越整片神堂领地过去支援。只要筹备足够的粮草,大军长期围困,岩仓城便会不攻自破。”
吴锋井井有条地分析道。
薛衣人笑道:“你前一番杀顾泰能阳伯符,用计极险,如今却变得如此稳重。”
“此一时彼一时。”吴锋慨然道:“那一战只有大胜,才能换得神堂数年内无外患,如今忧患在内,当然得求稳了。”
在玉璧城遇刺,加上叔父白军浪的被害,也让吴锋有所反思。他性情急躁,好用奇计,有时的确缺了几分谨慎。
薛衣人抚须微笑:“只不过,这次再让天子峰白出兵,我手下那些臣子可受不了。你打算给什么好处?”
吴锋沉吟少顷:“破城之日,土地人民归神堂,岩仓所积一切金珠财宝,任由岳丈取之。”
攻打岩仓,需要天子峰大量出兵,围城战更需要长期扎营,没有足够的好处,可说不动天子峰里头那群刺头。
岩仓有数千年历史,城内积聚珍宝无数,吴锋出了这样大价钱,想来能让天子峰满意。
薛衣人正点了点头,薛定锷却大声开口了:“不可!”
吴锋目光迎上薛定锷:“岩仓城内的财富,可不是小数。”
薛定锷冷声道:“财宝再多,也会用尽,土地人民才是活的。我们天子峰助你攻克岩仓,一统天武神教的传承,士卒损伤定然不小。你应当在两派交界之处,割让相当于半个岩仓大小的土地,才叫公平。”
他双目如刀,逼视着吴锋,一股无形的威势,似要将吴锋碾成肉饼。
显然薛定锷如今不但已是征天高手,修为还要在吴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