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一日不破,顾泰能等人一日不除,我何曾安得下心来?”
云海岚叹道:“百尺剑塔乃是道门第一绝阵,当年杨麒凭籍此阵,便大败苏星河在内武者三十六雄,如今又经神霄道改造完善,更加可怕,而武者在群击方面,却是天生的劣势,哪里是寻常容易破的?”
这时,云海岚瞥见吴锋所写的“大圣遗音”四字,道:“你可是想要依靠音攻?”
吴锋道:“不错,巫武一脉的**音、摧心琴曲,都是音攻的法门,但失之阴诡,用来破阵,绝无可能,除非能教音杀堂堂正正,与阵法道纹硬撼,如此一来,百尺剑塔纵然有千剑万法宝,处处遭受音波怒击,也支撑不住。”
云海岚以手支腮,沉思道:“如此一来,所耗的真力,恐怕不是小数。你可想好用什么乐器了么?”
吴锋道:“百乐之中,只有琴位列‘文人四友’——‘琴棋书画’之中,瑶琴七弦,应北斗之数,音律极广,音色清正,缠绵处取人七情,萧瑟时应天七杀。用来招待那些神霄竖子,倒是极好的。”
云海岚道:“你所长是书法,琴技并非超类拔萃,作为攻杀之技,可能得心应手么?”
吴锋笑道:“琴棋书画,贵在自娱,以感应天地之道,那些琴圣国手,能借技步上武道巅峰者,古来未有。盖专务技法本身,譬如雕虫,反而无法透过技巧取其大要,来感悟天地本源。如今我这三流琴技,只要打磨几番,说不得就要将那群牛鼻子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呢!”
云海岚展颜一笑,犹如春花初绽,无比媚人:“你有这信心,自然是好事。那么,不如现在便取琴让云姨听一曲?”
吴锋自乾坤袋中探出一张古琴,这张琴是以上好白桐木雕成,涂以清漆,以犀渠兽筋为弦,通体成凤势式,色泽古雅。
“天质自森森,孤高几百寻。凌霄不屈己,得地本虚心。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明时思解愠,愿斫七弦琴。”吴锋清吟一首古诗,拂衣扣弦,双目平视,眼不视弦,信手而弹。
琴声铮琮,起如流泉,俄而声起,如登高岗,忽如秋风大作,兵戈骤起,肃杀之气盈满,吴锋拂袖之处,真气灌注琴中,琴弦之上,气箭激射而出,亭外石山,被真气所激,轰然崩裂,烟尘四散。
此曲无名,却自有意境,一旁聆听的云海岚坐在吴锋身畔,托腮品琴,神色恍惚,已是深入此境当中。
但吴锋深知自己这一曲,不过是中规中矩而已,若是薛洗颜在此,不知能挑出多少毛病来。
他忽地长啸一声,如九霄崩霆,右手猛打琴弦,声如裂帛,只闻琴声大作,院中石山,顷刻寸寸粉碎,化为一地白|粉。
然而那灌注了真气的古琴,纵然不是凡品,也承受不了如此狂暴的真气,轰地一声,七弦齐裂,破碎开来,化为满桌木屑。
吴锋急忙挥袖,将飞溅上来的木屑驱走,才不至于炸得两人满脸满身。
幽幽一叹,云海岚道:“终究,还是不成么?”
吴锋道:“既然琴质有限,换一把昆冈古玉琴如何?”
云海岚道:“不,我看你方才真气消耗太过,短短一曲,脸上就已发汗,再好的琴质,用来对抗那道法源源不息的百尺剑塔,也不足敷用。无论桐木抑或玉石,再好终究是死物,控制百尺剑塔的却是活人……”
吴锋点头:“死物……活人……不错,音攻之所以太费心神和真气,就是因为琴音缺乏生命之力,不能借天地之法,杀伤敌人,所以流传于世的音攻之技,多为阴诡小道……等等,倘若不用任何乐器,又如何呢?”
云海岚一惊:“你说不用乐器?”
吴锋道:“不错,但此间,还需要一个过渡。”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一边的云海岚,闲淡一笑。
云海岚眼见吴锋俊美绝逸面容上竟然露出几分邪魅,不由芳心悠颤:“什么过渡?”
只听吴锋洒然道:“云姨,借娇躯一用!”
云海岚骤惊,却容不得她反应过来,吴锋便已经将她娇躯捞起,向下搁在自己大腿上,一把掀开开叉长裙,露出莹白如月。
“小锋,你……干什么?”云海岚一声惊叫,却被吴锋左手按住,真气催发,动弹不得。
吴锋笑道:“左手取音,右手拨弦。世间生命力之盛,无过人体,人体至优雅,无过美人,天人交感,正得先天之道。”说着,神色恬然,右手却已落在云海岚肥美膏腴的屁股瓣儿上,轻轻拨弄起来。
云海岚****首次被男子所弄,丝丝电流传上尾椎,直透芳心,不由娇躯骤颤,目饧如丝,但却被吴锋真气灌体,挣脱不得,只得软语央求道:“小锋,不要这样,好不好?”
吴锋并不作答,只是抹、挑、勾、剔,手指滑动不休,只见雪腻如同潮水一般波动起来,竟是产生几条细细纹路。
宫商角徴羽五音,骤然响起,这时云海岚才知道吴锋在作甚,只是这样也未免太过羞人,让她不由朱颜烧烫,雪雪吸气不止。
过去,曾有上古奇人萧鼎的师尊林飞,以美人鸠丹媚的翘|臀挝鼓,奏一曲《北境风雨》,从而感悟天地之道。只是人体臀形,本就与鼓相似,故而林飞之手段,不过下等,如今吴锋以云海岚之臀为琴,指透雪肤,与臀部肌肉纤维相共振,得琴弦之意,从而借助人体生命之力,联络天地,模拟人体为琴,乃是上等的风流手段。
云海岚翘|臀滑腻如膏,掌指在其上挑动,极其流畅爽利,吴锋却是双目神光清澈如水,细心感悟美人**内循环与天地大循环的交感,心神须臾散发四野,宇宙浩茫,尽在一心之间。
如此丽人在前,若说毫不心动,那自然是假的。吴锋终究不是铁石木雕,又如何能全无情|欲?
只是,情|欲之于己身,必须驾驭如川流,河水畅流于河道之中,而不满溢,情|欲之存心,也必须成为敦促自身奋起的动力,成为感悟天地大道的辅助。倘若不能合理控制情|欲,反被情|欲所制,终究会乱心淆神,阻碍修行。
云海岚体内道力振动,脉轮也随着**的颤动而飞速流转不已,灵与肉层面的生命之力,随着吴锋包涵天地奥义的指法挑弄之下,渐渐共鸣为一。而吴锋的指法,也越来越圆熟精妙,他完全沉浸于琴境之中,却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云海岚作为人体的存在。
此刻吴锋以云海岚为琴,而追求音乐之至理,终于明白,最高明的乐师,并不以乐器为工具,而以乐器为伴侣,以生命去演奏,方能技近乎道,然而这些人一般又修为不足,无以借技与天地交感。吴锋以美人之臀而奏曲,心态与借琴器死物而送声,自然迥异,因此心境高低,也是云泥之别。
想通这个道理,吴锋不由畅快长啸一声,将弹奏骤停,抬起手掌,在梨峰上猛击三掌。
云海岚已是被吴锋挑弄得细声嘤咛,如今不由惊叫起来,吴锋却恍若未闻,将琴曲接续而上,琴境丝毫不乱,仿佛完全没有中断过一般。
曲意缠绵,犹如雨恨云愁,天色也渐渐黯淡,忽闻天边一声雷鸣,本是一片清广的苍穹,突然间云屯百里,西风萧瑟,暮雨潇潇。
祈雨布风,那是最复杂的道术,纵是上古神修,也须聚众祈祷,数日方休。
但吴锋这一曲《秋塞吟》,竟也引动了高天风雨,虽只是事发偶然,亦足见其声势!
一曲将尽,吴锋左手按于月丘之上,右手手指一拢,突地发力一挑,云海岚发出一声含羞带怨的锐嘶,却正合阴雷之声,暮雨之意,为琴曲划上一个极好的句点。
吴锋长笑,纵身跃上长空,虚坐雨中,悬浮虚空之上,竟是对着虚无弹奏起来,指划空濛,却自有音符鸣振而出。
他并未刻意催发真气,瓢泼一般的雨点,却自然而然地避他而去,天空之上,吴锋一袭青袍,衣衫飘舞,竟是不沾点滴雨痕。
此次吴锋又是随性而弹,并无章法,却又似糅合了数百首名曲的精魂,曲中意象飞速切换流转,在空中营造出各样幻象,如天魔乱舞、铁骑纵横、天女散花、高山流水、闲城古巷,不一而足,但各样意境的转换,却毫无不谐之处,正是得天地之意,而所为皆混成。
云海岚整了整衣衫,凝神望着空中的吴锋,美眸一派痴迷神色。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年,终于也成为足以称作一派宗师的人物了么?
吴锋一声长啸,暮烟萧然,八方风雨,在顷刻间又骤然静息,这座庭院周遭的山陵,纷纷喷出冲天赤芒,如同万龙朝天阙,映得天地一片赤红。
如火的光柱很快息去,冲上长空的赤芒,却汇聚在中央,化作一只巨大的朱雀,清鸣不止,犹如凤鸣岐山,德布广宇。
吴锋掌指划空,拂动着虚无的琴弦,引动天地的脉动。飘摇一曲,又变得婉约蕴藉起来,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幽魅。
巨大的朱雀,渐渐淡去炽热和光华,缩小着形体,当其变作只有人体大小时,便倏然变换了形态,化为一具裸裎的美人**,浮凹有致,纤毫毕现。
在凉亭中聆曲的云海岚骤然一愕,而那空中的美人形迹,却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向着她飘摇而来,到得近前,云海岚才看清,这不正是她自己么?
这**虽是虚影,却透发着强大的生命气息,流转不已,散发着惊人的媚力。方才弹奏之时,吴锋已然将云海岚**的点点滴滴,感应得巨细靡遗,如今他以琴音幻化出的这**虚影,不惟尺寸轮廓与云海岚完全一致,就连透发出的气息,也没有丝毫不同。
云海岚怔怔望着眼前的场景,俏脸一片酡红,然而这与她一模一样的躯体,竟对她自己也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诱惑,让她心跳骤然加剧。
不过弹指刹那,那道虚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入云海岚体内,与她合二为一。云海岚感觉到一股炽盛的热力,从自己小腹升起,缭绕全身,血流顷刻加速。
她通体道轮,皆如堕幽梦之中,以一种玄奥的方式流转起来。隐微之中,她全身都发出低低的破碎之响,似乎打破了什么阻滞,竟有道轮由实转虚,晋入真尊之兆!
云海岚不由芳心骤喜,就在这时,热力自她周身肌肤透发而出,通体肌肤都变成诱人的粉红,全身衣衫,竟是顷刻间被灼成灰烬。
吴锋衣衫鼓动,脚踏虚空,飒沓而回,一把将浑身赤|裸的云海岚抱进怀里,脱下自己青衫披上她娇躯,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嫩背倚着自己胸口。
云海岚心中娇羞万分,却又感动不已,她嘤咛一声,忽地侧过身子,抱住吴锋,曼声道:“小锋……你……你就不怕薛姑娘知道了呷醋?”
吴锋神色恬然,却是静静握住她小手,道:“修行之路,杂念不过浮云。我心犹如光风霁月,有什么可怕的?”
云海岚感受着吴锋手掌的温暖,回味着“光风霁月”这四字,又是惝恍,又是忐忑,此时夕阳已没,淡红色的余光映入凉亭,将两人照得恍若凝成一体一般。云海岚坐在吴锋腿上,倚着他细细思量,竟是不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