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之下,襄阳城外的荒岭被洒上一片凄艳的血红。
李询驾驭着自己的飞剑——回风剑,悬浮在半空中,眼神冷冽。虽然容颜清稚,脸上却散发出少有的煞气,仿佛来自幽冥之间。
残晖也将他霜白色的衣袍和飞剑染得殷红胜血。
他的前方,巨大的山寨被烈焰所密布,满地都是尸体和流淌的鲜血。
寨下的溪流已经被鲜血染红,浮尸塞河,向着下游而去。
一群身穿兽皮衣裳的男子被麻绳绑成一串,女人和孩子颤抖着跟随在后。
副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世子殿下……”
李询一挥手:“男人高于车轮者都杀了,女人修为高控制不住也全部处决。让民兵们迅速赶到,把寨子里的资财,还有一般女人和孩子全部带回去。”
一向柔弱的他,口中竟是吐出如此狠厉话语。
副将打了个寒噤:“这……不啻于涸泽而渔。”
李询露出讽刺神情:“三河都面临着覆亡的危机,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个。”
他轻叹一声:“是啊,为什么山蛮一直作乱?就是因为豪族们把山蛮当猪来养,每过一段时间来收割一批,等待对方恢复人口,如此往复。”
“领主们很高兴,可以不费多少力气得到人口和财富。百姓们也很高兴,领主们攻打山蛮得了好处,就不会来压榨他们。”
“然而这样一来,仇恨必定循环累积,终至于无可收拾。为什么我们无法与山蛮融合?为什么我们不愿意将荒山开辟成田土?说到底,懒惰罢了。领主怕事,百姓怕累,如此而已。”
他清澈的目光看向被绑缚在最前头的山蛮头人,轻声道:“你怕死吗?”
“你……要杀就杀罢!”头人切齿道:“小小年纪,却如此心肠狠毒,与禽兽有何区别?”
“是啊……”李询有些疲倦地说道,这样的杀戮,的确丝毫激不起他的热血:“我们李家的血脉当中,世世代代流着禽兽一般的血液。”
他声音一转,看向副将:“但是这个循环该结束了。借着神堂煽动山蛮的机会,将这个困扰三河多年的问题一举解决。我们不该将他们当猪来养,他们也是人。”
副将一惊:“少主,你的意思是……”
李询轻声道:“待得危机解除之后,以强制手段移民,发给耕牛,借贷种子,派老农指导他们植桑种稻,开办官学推广教育,令蛮人与我们同化。”
那头人听不懂李询的话,只觉一股虚伪之气,当下怒吼道:“你这个小恶魔,不用假仁假义!”
李询摇摇头,对副将道:“屠杀他们,是为了给他们同样作为人的权利。为了推行政策,必须摧毁他们的作战力量。这个道理,他们不可能明白。”
“只剩下柔弱的女人和孩子,他们很快会忘记仇恨,和我们真正地融为一体。”
“我没有半点自命仁义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为了三河,为了有效扩展我们的田土和人口,而不是继续那般无用的循环。”
他怅然叹息:“我爷爷,我父亲,还有我,死后都该下地狱。可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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