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无论是神堂军还是三河军,士气都好不到哪里去。
安祥城摇摇欲坠,襄阳郡众支派、豪族却被作乱的山蛮所困,焦头烂额可想而知。
而神堂方面因为三次故意战败,不但损兵折将而且劳师征旅,导致肉食和赏赐已经难以鼓舞起士卒的士气。
偏偏苏梦枕却严格要求军纪严明,稍有扰民或违反军令,动辄处以极刑。这样严酷的做法,反而激起了不少怨言。
其实苏梦枕并不是死板的人。过去士气低落、军粮缺乏时,他也曾纵容士卒劫掠,以鼓舞军心。
但这次他似乎因为胜券在握,格外强调军纪起来。
这种事情他一向乾纲独断,向他进谏者,全部被他顶了回去。
“根据线报,三河剑派的第一波援军已经集结起来,并出发了。”苏梦枕看着吴锋,道。
神堂军的大营扎在平野之上,在后侧有游军保护粮道,另外新近降顺的水野馆也承担了提供粮草和运粮护粮的任务。不过水信元似乎还顾及旧情,没有直接出兵参战。
在前左右三面,则遍设岗哨箭塔,筑数垒与主营相呼应,其间有壕沟鹿角蒺藜绊马索诸物,层层叠叠,防御劫营,令敌方无机可乘。
修筑营寨,正是苏梦枕所长。
“敌人兵力不足,必定会选择夜袭。”吴锋道:“李孝被刺死之后,李孝麾下那支精锐骑兵已经被李忠父子收归直属。我们神堂缺乏骑兵,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被李询刺死的将夜城城主李孝麾下有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其中战兵达六百,这在中原地区非常罕见。
苏梦枕点头:“骑利平旷,步利险阻。安祥城北面一马平川,正适合骑兵的施展,因此我才厚筑营寨,以备敌军。”
又道:“所以我不但准备了长枪队,还秘密训练了一支精锐戟兵,届时以枪戟盾混编,重弩押后,可摧敌袭。”
他眼神一转:“不过,血戮营一定会出动。”
“血戮营是当年李清经过上百场血战,一手打造出的一支精锐步兵,既可重甲迎敌,又可轻装出动,长于格斗,更擅长集体刺击。”
“血戮营的作战人员数目从未超过两百人,但以李清的可怕,这支部队的强悍可想而知。”
吴锋问道:“不是说血戮营已经残了?”
苏梦枕点头:“血戮营统领历来由樊城赵家的家主担任。二十年前,李清死后的混乱当中,血戮营损失不小。十八年前,李忠又派出赵家家主率领以血戮营为主的部队骚扰我神堂领地,结果我令阿光带人突袭,成功击毙赵家家主,对血戮营再次造成惨重打击。”
阿光是苏梦枕的堂弟,名叫苏有光,以勇烈著称,是神堂第一猛将。
“现在血戮营是由当代的赵家家主赵忠高率领。李忠才具远不及其父,血戮营哪怕人数恢复,战斗力必定有所下降——但亦决不可掉以轻心!”
苏梦枕眼神湛湛,决然道。
他经常大放狂言,视敌人为无物,但真正在战场上,苏梦枕却从来不会小瞧任何敌人,力求考虑到所有危险,以保万无一失。
所以在他看来,安祥城乃至整个三河剑派,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
酒忠次骑在血红色战马之上,一袭血色披风,疾驰如电。他腰间的血红色酒葫芦也在烈日下放着明亮的光。
但他的神色却有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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