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大哥夏勋再猜出更加离谱的猜测,夏唯拿指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坦白,“我俩掰了。”
“胡闹。”夏勋显然十分相信包睿的人品,即便患有重度弟控,却也还是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夏唯的后脑勺,“说吧,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夏唯哼哼着未置可否,面无表情地盯着车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夏勋,“大哥,你知不知道包睿是尚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知道。”夏勋答得干脆,忍俊不禁地低笑了一声,“难道就因为这个?”
显然不能说是因为他怀疑包睿害死了周博,说了那是作死的节奏。
也不能说因为包睿那厮处心积虑地算计了他,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自己把包睿给上了,所以他在小肚脐肠气不顺,说了那是丢人的节奏。
于是,夏唯便满脸冷笑地说:“他处心积虑地勾引我,接近我,分明是想对咱夏氏心怀不轨,难道我不该跟他掰了?”
“幺儿,”夏勋莞尔失笑,“你想太多了。”
“我觉得我的思维很正常……”夏唯木着脸谴责夏勋脸上的笑,“一点都没想多。”
“好吧,就算他居心叵测……”夏勋含着笑意调侃夏唯,“那你说他为什么放着我和你二哥不接近,偏要接近你?”
“哼!”夏唯翻着白眼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大哥,你是在明示我,在咱们家我最没用么?”
“哥不敢,你可是咱家的宝贝疙瘩……”趁着红灯,夏勋笑着捏了把夏唯的脸,“布加迪新出了一款限量版,大哥帮你预定了一辆。”
“嗯哼。”夏小少爷爱跑车,夏唯适当地缓和了脸色,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兴奋,“大哥,我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放着好好地继承人不当,偏要跑咱家蓝晨来当个小艺人,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么。”
“幺儿,我问你……”夏勋剥了一根夏静司的棒棒糖,逗猫似的逗了两下,塞进夏唯嘴里,“你知不知道现如今最有权势的几家都姓什么?”
咔哧一声,把整棵棒棒糖咬成两半,夏唯把塑料管丢进烟灰缸里,嚼着草莓牛奶味的硬糖,一个字一个字地迸了七个姓出来:“尚、初、叶、陈、周、刘、林。”
“别说尚家老爷子如今是一把手,就算不是,尚家的势力也稳进前三……”夏勋不紧不慢地解释给夏唯听,“有件事在郾都商圈里不算秘密,但也许你还不知道。”
“尚氏集团的所有人尚澈是尚老最小的儿子,要不然就算他是天才可以白手起家,但也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咱们夏家近百年的积累。”
“且不论尚澈的为人,单论尚澈的手段及背后的权势,如果他真的想收拾咱夏氏的话,也不会用这么笨拙的手段。”
“所以,你尽可以放心,包睿接近你绝对不会是为了对付咱们夏家。”说到这,夏勋眼底泛起一抹促狭,“说不准只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而已。”
“咳!”被甜甜的糖水呛了嗓子,夏唯吊着眼尾瞪了夏勋一眼,“大哥很了解尚澈?”
“嗯哼,关系还不错……”夏勋略作沉吟,还是决定在幺弟面前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没有说出他跟尚澈相识时的黑历史,只是含糊道,“尚氏和夏氏较量归较量,但并没有相互吞并的意思。”
“包睿无论家世还是人品都相当难得,幺儿也别太任性了。”
“小吵可以,但不要吵太久,免得伤感情。”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都觉得包睿很好,很适合他。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一听说两个人掰了,就觉得是他在任性。
历史决定现实,无从去反驳,也不想去辩解,夏唯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盯着风里卷着的枯树叶落了地,这才轻飘飘地应了声:“嗯。”
*
本以为与包睿再见面总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考虑如何顺理成章地彻底斩断两人之间的所有牵连。
却不想,从外婆家拜年归来,夏唯才刚进门,一声“爷爷”没喊完,便看见了端坐在客厅里陪着他家爷爷喝茶的包睿。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在他进门的瞬间,面部线条微微放柔,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视线一触即离,夏唯若无其事地摘了格子围巾,仿若没看见包睿一般跟夏老爷子打招呼:“爷爷,爸爸妈妈还没回来?”
“你舅爷爷留了饭,他们晚上不回来……”子贤孙孝,夏老爷子退隐这些年笑弥勒似的脸愈发和蔼慈祥,“小幺儿快来,包睿可等了你一整天了。”
“今晚包睿就住这儿……”来回扫了一眼相互间没说一句话的俩小伙子,夏老爷子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空着的沙发,笑眯眯地说,“明天一早幺儿也跟着包睿去给包睿那边儿的长辈拜个年。”
“爷爷……”
“小幺儿,这可是礼数。”
作者有话要说:唉,债越前越多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精力很差,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