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林婉瑾。
一开始是林婉瑾无忧无虑,欢乐无比的童年时光,家中父母哥哥疼爱,一家人过得非常幸福快乐。画面一转便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四方院子中,只见到一个面上满是轻愁的美丽妇人。每天看着自己的相公早出晚归,对自己不理不睬,冷漠之极。
她看着那妇人为了自己的相公做了许多的事情,亲手为他做吃食,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回应,那些吃食都原封不动的被他置之一旁。为他亲手做衣裳却从不见他看过一眼,家中下人因为男主人的冷待,便暗中对那妇人阳奉阴违。
家长长辈妯娌对她也只有冷嘲热讽的,每天被那些人磋磨,还要一边表现的若无其事般微笑着面对冷漠的相公。
然后又是一副凄惨的场景,无数的人在哭喊着,一列列的士兵进入了依然富丽堂皇的宅院中。
转眼便是闹市中一列列跪着的囚犯,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砍了下来,一张张绝望而不甘的面孔直直地对着林瑾,惊出她一身冷汗来。她想要转开头不去看,却又做不到,那个场面已经烙印在脑海中了,深深地,无法忘记。因为她看到了其中一张面孔是自己熟悉的,那是林婉瑾的父亲,虽然跟她之前见到的林婉瑾小时候面对的人有些变化,但是林瑾依然认了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这是林家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同那妇人的夫家同一天被抄家?
不等林瑾多想,转眼又换到了一间书房模样的地方,林瑾看到了那个美妇还有她相公,此时两人好似在争吵着什么般。
林瑾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从他们之间的表情动作来推断,美妇在质问着什么,而对方却好似不太耐烦,又有些隐忍般地看着她。突然只见那男人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美妇,神情激动地在说着什么,林瑾想要上前去看个仔细,却感觉身后一股巨力将自己拉扯而去。
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林瑾彻底陷入了黑暗中,耳边传来阵阵水声,林瑾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了。只是那梦太过真实了,她相信那不仅仅是梦而已,至少现在她知道了自己所在的这具身体名叫林婉瑾。
此时正是跟着母亲哥哥们去往京城,给祖父祝寿,因为严重晕船,一直都没有出去过房间,人也急速消瘦了下去,不知道怎么就给了林瑾机会进来。也不知道原来的林婉瑾去了哪里,现在刚好是哥哥因为好奇去甲板上站了会,吹风受寒生病了,母亲去照顾他了。
林婉瑾现年才七岁,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京城,这次去京城怕是不会再回去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了。因为林瑾在梦境中看到了这次出门,林太太做的一切打算,什么东西留下了,什么东西带走了,那些可用的奴仆都带在了身边,而且从白术跟白芍的谈话中,她也听出了个大概意思。
想必这次去京城不回来的事情,林太太并没有避讳林婉瑾,跟她说过了,不然白术跟白芍也不会就这么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谈论这件事。
说起来,林婉瑾一家倒是简单,一家四口,父亲林伯宥是林府最小的嫡子,其妻是林老太太苏氏的亲侄女,大家都称呼她为小苏氏。林婉瑾上面还有个比她大两岁的哥哥,林译。
至于林家的情况,没想到林瑾,不,应该说林婉瑾还知道得比较详细的。这些事情还都是小苏氏教给她的,从林婉瑾五岁开始,她便开始将林府跟京城的事情,人际关系慢慢地灌输给林婉瑾听,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听懂。
现在想来,林婉瑾不得不惊叹古人的早熟,这么早便开始教人际关系之事。而根据得来的消息显示,明显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林婉瑾基本都是记住了的。
想到林府的复杂关系,还有其他的互有牵扯的人际关系,林婉瑾便有些头大。前世她便不是个对交际方面能应付自如的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空荡荡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一直都没有人跟她说过话。现在突然之间要面临这么多的人,说不紧张是假的,便有些烦躁起来。
林婉瑾干脆坐了起来,窗外的月色照射了进来,朦胧的月色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美好景象感。林婉瑾掀开锦被下床,走到窗户边,伸手微微用力将窗户小心地打开一小部分,微风便从外面吹了进来。
感受着清风拂面的舒服,林婉瑾不由得将窗户再打开了些,微微眯眼笑了起来。只是没等她多享受会这美好的片刻安宁,便听到一声轻响从耳边传来,她一惊,转头看去,却一下子掉入了一双冰冷双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