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会心里忐忑的不行,更何况是一个面对两个强势审讯员的小女人。
厉晓诺本来还担心舒蔓这会儿会痛哭或者怎样,但是出乎意料的,她的状态很好,而且眉目间的慵懒之姿,完全看不出来她对这件事儿有多惧怕,相反,她就像是抱着玩一样的姿态对视这两个审讯员。
舒蔓看到厉晓诺盯着自己,她毫不规避的迎上她的目光。
看着厉晓诺湛清的明眸见泛着璀璨如钻石般的笑意,明亮而友善,她也脸部一僵,略带尴尬的对她回以微笑。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是谁,但是舒蔓很肯定,她绝对是厉祎铭找来的帮手!
厉晓诺和舒蔓两个人还在相逢恨晚的对视,那边,两个浏览完了病例报告的审讯员,出了声——
“这份病例报告,我们看完了,上面确实写得很清楚舒蔓做检查的时间,和伤势报告,但……”
审讯员刚准备开口说一句“但是我们对这份病历报告的真伪无法做出鉴别”,厉晓诺嘴角勾着笑,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既然这样,我的保释人,是不是可以释放了?哦,对了,病例报告最后一页,有医院那边的盖章,好像还是医院院长的亲自印章!”
厉晓诺这么一说,两个审讯员本能的翻到最后一页去看。
看到最后一页那里确实在白纸黑字的右下角落款市中心医院院长的署名和盖章,两个审讯员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这个时间,这种情况下,她能从市中心医院院长手里得到印章和署名签字,可见,她的身份和背景不一般。
乍想到这里,两个审讯员想也不想的问了厉晓诺是谁。
厉晓诺没有隐瞒的意思,把自己的律师证拿出来,给他们两个人看。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厉晓诺,是一名律师。”
一听厉晓诺的名,两个审讯员瞬间就了然了,干他们警察这一行,对律政届了解的自然不少,在盐城,你可以不知道城里有几个城区,但是你要是不知道厉晓诺的名就真的是孤陋寡闻了。
身为盐城金牌律师,首屈一指的大状,她上法庭以来,无往不前,接手诸多案子,从来没有败诉的时候,在律政届是出了名的诡辩手,被人们称之为“黑玫瑰。”
虽然没有见过厉晓诺本人,但是她名声在外,能请得起她的人非富即贵,可想而知,这个舒蔓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不似两个审讯员的错愕与震惊,舒蔓不了解律政届,自然不知道厉晓诺是谁,不过她姓厉,厉祎铭也姓厉,可想而知,两个人指不定就是什么亲戚。
想到昨天自己碰到的那个警局的局长是厉祎铭的弟弟,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善于诡辩,能言善道,颠倒是非的律师,可想而知,这个厉晓诺应该就是厉祎铭的一个妹妹。
从来没有想到厉祎铭竟然会有这么多牛X的亲戚,舒蔓竟然一直都忘了向厉祎铭打听他的情况。
想来,她觉得自己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向厉祎铭好好的询问一番,问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各行各界都有认识的人。
厉晓诺那边大致已经帮舒蔓处理好了保释的流程,留下了保释金,签了保释书。
嘴角挽着笑,她放下签字笔时,映在灯光下绝美的容颜,泛着神采奕奕的光泽。
“我一般只在法庭上做呈堂供词,既然我已经把这些话都说给你们二位听了,你们应该了然,我不想这件事儿被记录在案,所以,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么?”
厉晓诺声音淡淡的询问,两个审讯员立刻点头。
“我们知道怎么做,厉律师请放心,这件事儿,我们不会让它出差池的。”
“嗯!”厉晓诺漫不经心的应了声,随即把自己已经签署了的保释单递给舒蔓。
再去看舒蔓时,她嘴角莞尔的笑意,惊艳而美丽。
“舒小姐,把这个签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在厉晓诺好看眸光的打量下,舒蔓点头儿,在落款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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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晓诺把舒蔓带出警局的时候,厉祎铭颀长的身躯倚在门边。
这会儿的他,正迎着微凉的夜色,指间夹着烟,任由夜风,吹散他的墨发。
舒蔓一出警局的门,就看到了猩红的烟头,隐约勾勒出墨黑的轮廓。
正瞧着不远处的一幕看的出神,厉晓诺清幽的声音,在舒蔓的耳边传来。
“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舒小姐,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我二哥是什么关系?”
闻言,舒蔓本能的抬头。
二哥?她口中的二哥……是指厉祎铭?
意识到厉晓诺说得人是厉祎铭,舒蔓笑着摆了摆手。
“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你别误会了啊!”
“真的吗?我哥可是很紧张你的啊!”
厉晓诺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舒蔓心里竟然一时间没有了底。
厉祎铭紧张自己,这话怎么听了去,都有说不清的暧-昧感在啊!
舒蔓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刚准备辩解一番,厉祎铭被夜色包裹的磁性声音,清静而甘醇的传来。
“处理好了?”
丢下猩红的烟头儿到脚下,他捻灭。
平日里,因为工作的关系,厉祎铭真的很少碰烟,如果他一旦碰了烟,就代表一定是有烦心事儿发生。
走上前,一张被夜色弥漫的削铸俊颜,随着他的走动,五官渐渐呈现在灯光中。
厉祎铭每一处都如同刀裁的脸部线条,深刻而不张扬的落在大片虚幻的光影里,不是急躁性子的他,是那种很安静、很淡然、很温润的享男。
看厉祎铭逐渐变得清晰的轮廓,舒蔓望着他,心尖儿处,竟然撩-拨起了一层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涟漪。
她知道这个男人长得很英俊,很好看,是那种让女孩子看了一眼就会喜欢的人,不可否认,因为他的走近,她竟然也萌生出了心悸的念头儿。
厉祎铭走近,刚准备上台阶的时候,发现清冷灯光下的舒蔓,单薄的身体上只有一件嫩黄色的长裙,露着两个嫩白的藕臂,他下意识的拧眉,跟着,脚下准备抬步的动作也一滞。
“哥。”
厉晓诺唤了一声,刚准备抬脚走上前和自己的二哥邀功,让他请自己吃顿饭,厉祎铭脚下的步子,倏地转了方向。
有些不清楚自己的二哥在搞什么,怎么突然间就转了步子,厉晓诺挺不高兴的撇了下嘴。
厉祎铭折回了车里,再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件男士的黑色西装。
无视自己妹妹的存在,厉祎铭走台阶,直奔舒蔓,把自己手里的西装递上前去。
“穿上。”
用了一种命令的口吻开腔,他如墨的黑眸,盯着舒蔓,一瞬不瞬。
舒蔓迎上厉祎铭的目光,看着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目光下意识的往厉晓诺那里看到。
瞧见厉晓诺这会儿正看着自己,她微拧了下眉头。
且不说自己这会儿在厉祎铭妹妹接受了厉祎铭的西装外套有多尴尬,厉晓诺身上也没有穿外套,就那样迎在瑟瑟的晚风中。
相比较而言,厉晓诺是他的妹妹,他不给他妹妹递西装外套,却递给了自己,舒蔓怎么看都觉得异常别扭。
“不用了,我不冷,你还是给晓诺吧。”
舒蔓本来在抱着自己泛凉的手臂,因为厉祎铭递给自己外套,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试图这样来显示自己真的不冷。
厉祎铭不语,只是把自己手里的外套,递在她面前,一声不吭。
被厉祎铭搞得挺挂不住面子的,舒蔓推了推他的手。
“我真的不……阿嚏!”
舒蔓的话不等说完整,自己就不争气的打了一个喷嚏。
吸了吸鼻子,她刚准备继续说自己不用,肩头忽的一暖。
在她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厉祎铭竟然主动替自己把西装外套披在了身上。
“都打喷嚏了还说不冷,是不是感冒了,你才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