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外,徐世绩把住张士贵的臂膀道:“也就是这里了,离着中军近一些……”
徐世绩顺手指向西边一处旁边立着大旗的营帐,“那是张伦张将军住的地方……”说到这里,他深有意味的瞧了张士贵一眼。
才接着道:“张将军深受大王重用,前些时率兵抚上党,如今刚到这里不久……”
张士贵瞅了那边一眼,问道:“贤弟说的可是张伦张汉初?”
徐世绩点头,“不是他还能有哪个?大兄与张将军同姓,无事之时,就近可以拜访一下,想来张将军定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士贵这下是真感激了,徐世绩的意思他想想就明白了,张伦也是李唐降将,两个人应该有话题可谈。
而且听这意思,张伦降后,日子过的不错,也应该是个很有才干的人,若能相交一番的话,他也就不用费什么心神,便能在汉王手下占据一席之地了呢。
这样一个人情和之前又是一番味道,“贤弟好意,俺这里就愧领了,日后但有所成,必当厚报。”
徐世绩笑的龇牙咧嘴,“咱们兄弟不需见外,俺与张兄一见如故,莫道小弟交浅言深便好,何须相谢?”
“再有,小弟在大王身边任职也……有些时日了,便胡说上几句给大兄听听,在大王治下为官领兵,切忌争功,大王不喜部下勾心斗角,有些话直言无妨,大王自有决断,不需与众人意气相争。”
“好了,看大兄心神惫乏,先安心休息一阵,明日小弟若是有闲,再来叨扰大兄如何?”
张士贵自然还想跟徐世绩多讨教讨教,可也不好相强,只有抱拳作别,顺口问了一句,“俺那些部下……”
徐世绩道:“大兄放心,过会便将他们带过来,旁边营帐都空着,让他们自己安置吧,嗯,大兄但有所需,一会只须询问带人过来的人便是,那些都是大王亲军,尽可通行军中,与小弟无异。”
说了两句,正要离去的时候,徐世绩又回身嘱咐,“大兄职位未定,切莫乱走,以免惹了麻烦。”
殷殷切切,算是把张士贵整个糊弄住了,其实也不算糊弄,只是刻意结交一番而已,里面自然也有着他自己的考量。
他在军中根基太浅,那些晋地将领不好结交,新来之人也就成了他的目标。
给张士贵说了很多,其实细想下来,也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算不得“交心”,因为他需要再看看,张士贵是否能得重用,不然的话,岂非浪费感情?
张士贵可不知道,刚交的这个贤弟不是什么好东西,算计起人来充满了功利的味道,和其人结交为友,可要多加小心一些呢。
进到账内,也无心看这瞧那,只是盘膝坐在地上,细想这半日来的遭遇,良久,呵呵笑了几声,喃喃道了一句,“张士贵啊张士贵,想那么多又有何用,凭你的本事,早晚能出将入相,位于众人之上啊。”
想到这里,也不等亲从前来,躺下蒙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