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保护?我是什么公主吗?即使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我们一起商量对策,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你总要单方面做这种事?”
展森没有回答,他能说些什么呢,他确实只是想护他周全。在他心里,梁一城太美好了,他不想让他陷入这种糟糕的泥潭里。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梁一城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觉得上次冷静的时间还不够久,你好像还是不明白。”
上次稀里糊涂地就跟着这男人又回了家,根本没问他是否真的已经想清楚,想来也是自己太没骨气,没了这男人就过不了了似的。
听到这样的话,展森眸色一寒,“你要去哪儿?”
梁一城没什么温度地看他一眼,“回美国。”
话说出口,忽然记起自己上次搬出去的时候,午夜梦回时,欲|望难耐时,没有这男人在身边,自己是何等的寂寞,甚至连安慰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思及此,他心里涌起一股难抑的酸涩。
即使生气,自己也离不开这男人多远吧。
可展森却忽然把他摁到了墙上,眸色幽暗地死死盯住他,“你哪里都不许去。”
又来了。
梁一城想起上次自己说要走,这男人也是这个反应,浑身散发着杀气,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笑了笑,“...恐怕,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恩?”
展森的心里已经被将要失去他的恐惧填满了,眸色赤红着盯住他,一手死死捏着他的下巴,眸色幽深得可怕,可偏偏脸色和声音冷静得异常,“不准你离开我!”
梁一城盯住他赤红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忽然明白过来,展森也许是太爱他了,才会这样,一有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恨不得将所有招惹他的人都斩杀干净。
“...贾老师的事,还有邹声的事,也都是你做的吧?”
“他们都该死。”
展森像一头濒临疯狂的野兽一般,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梁一城觉得疼了,可他知道,力量悬殊,自己是挣脱不开的。
他按住展森的手背,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声骂道,“混蛋,你冷静点。”
眼睫上感受到他嘴唇湿润的触感,展森怔了一下,而后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哑声道,“不准你离开我。”
“你现在,立刻收手。”
“岳志明更该死。”
闻言,怒极的梁一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吼道,“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以后我周围十米开外没人敢近身,这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让步。
可事实也是,即使想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岳志明已经被巡视处带走了。
**
这天晚上,苏悦老老实实在老师那里补完课,回到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可小别墅还是空荡荡的,余婶做了满桌子的菜,在餐桌旁昏昏欲睡。
苏悦放下书包,“他呢?还没回来?”
余婶醒了过来,急忙起身,道,“岳先生他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有急事。”
苏悦心里轰隆一声巨响,脸上的血色霎时退得一干二净。
到这一步,任务终于算是完成了吧。
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只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绝望感。
当初三哥他们把他从那地狱里解救出来,一直好吃好喝地待他。
这次的任务,也是他自告奋勇要来的。
可没想到,没想到竟会遇到岳志明这样的人。
如果,如果他不是执行任务来的,而是真的被他捡回来的,那该有多好。
*
苏悦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接到三哥的电话,说让他趁夜跑出来,外面有人接他。
挂了电话,他回到楼上偷了岳志明的大衣塞到书包里,而后离开了小别墅。
坐到车上,他就开始大哭,眼泪止都止不住。
正在开车的三哥知道他是小孩子性子,说来就来,可也没想到他竟会伤心至此,不由地大吃一惊,“喂,我说,小子,你不会喜欢那姓岳的了吧?”
哭了一路,一直到地下台球厅,苏悦才止了声音,低垂着眼,说了句,“我叫苏悦。”
“蛤?他随口给你起了个名字,你就要用了?”
“恩。”
三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真是那什么什么忘了娘!我们对你很差吗?那姓岳的对你好了几天你就傻了?”
苏悦不说话,只沉默着,把书包放到沙发上,掏出书本开始做作业。
学校肯定是去不成了,但作业,还是要做完的。
**
收到消息的展森,很是平静。
梁一城阴恻恻地盯住他,“来什么消息了?”
“岳志明被带走了。”
梁一城意味莫名地笑了一声,“很好。”说着打开卧室门,“你去给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