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别人的刀剑,恳请皇上将臣降职,臣毫无怨言……”
他没有说自己一心为公,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喊冤,只是请求降职,请求降罪。
这一封被说成是昨日送来的书信,就是他有罪的原因。
而昨日,河东消息已传来、朱以澈已身死,叶献在紫宸殿反对出兵北宁……
叶家之所以会收到这样的威胁,无他,只因为叶献是尚书令,只因为叶献得至佑帝看重。
这个道理,不用叶献自己说出来,至佑帝都想得明白。
如果这事真和叶家有关,叶献怎么敢上报此事?
叶献老泪纵横,哽咽道:“皇上,臣与正元交情甚深,早前还请他为孙儿的心事多加费心。臣怎么会……怎么会……”
至佑帝看着那书信,仔细思量着——
威胁、利用当朝尚书令,这件事究竟是谁所为?朕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
至于叶献……
叶献作为尚书令这几年,一直尽心尽力,他都看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叶献此人非常谨慎非常懂时务,绝对不会做出不恰当的事,这是他最满意的地方。
倘若撤了叶献尚书令之位,他还一时找不到用得这么顺心得力的尚书令。
于是,他放下了书信,淡声道:“爱卿多虑了。爱卿对朕、对国朝的忠心,朕心中清楚。此事,朕知道了。”
听着这些话语,叶献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个书信的威胁已经过了明路,那么就不算威胁了,叶家躲过一劫了。
而这个威胁叶家的人……叶家定会追查到底!
叶献这样想着,再一次掩住了眼中的杀意。
没多久,在京兆某个宅子里,有个年轻人笑了笑,左眼下鲜红的泪痣显得更加夺目。
侍立在侧的属下们,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殿下越是笑,就表示越是生气。
殿下一番苦心谋划,结果出兵北宁一事还是不成。——殿下的怒火,他们承受不了啊。
年轻人瞥了他们一眼,仍旧笑着:“本王失算了……大宣朝中的能人太多,本王低估他们了……”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出兵,结果却因为河东传来的流民消息,就这么功亏一篑!
年轻人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不甘,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低估了……
低估了大宣朝中还有那么顽固的阻挡出兵的势力,这势力极有本事,能够劝得住至佑帝、还能伸手至河东;
甚至……他也低估了叶家。
叶家在永安寺所做的事情,反而被叶献捅了出去,还在至佑帝那里过了明路,就不再是叶家的把柄了!
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说到底,他之所以谋划失败,还是因为对朝中、对叶家了解得不够。
明明失败了,他心中却有一股异样的兴奋。
有这么多有本事的人,这场游戏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他一一打败这些本事的人,这种快感、这种成就……只是稍微想一想,他都兴奋得血液都要沸腾了。
他得先想一想,最先对付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