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才认识这短短两日,主子怎么会用情这么深?不过那沈姑娘的神韵的确与众不同,更难得的是深明大义。她临走时的那番话,可是让奴才甚是敬佩啊。都说汉家女子足不出户,柔情似水,比不得我们满洲女子豪放洒脱。可这种柔中带刚的女子,奴才可还是第一次见呢。”都伦由衷感叹道。
“是啊!沈姑娘风姿绰约,遗世独立。我这两日病的昏昏沉沉,生怕自己睡着时,她会离我而去。我就努力的睁眼,只希望她能一直陪着我。昏沉中我每次睁眼,都会看到她坐在床前,悬着的心才会暂时落下去,一连几次这样的反复。可这次,醒来时却发现你在身旁……”硕塞无奈的苦笑着。
“主子既然如此用心良苦,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的心意,告诉她你的身份,将她带回京城去。虽说满汉不得通婚,可那是说汉家女子不得入宗谱,做不得福晋,收做侍妾总是可以的,只要主子日后多加宠爱就是了。”都伦看着主子满心痛苦,心里也颇觉不是滋味。
“不,你不明白,本王绝不能那样做。我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患得患失,我怎么能那么伤害她呢,怎能让她给我做妾,那对她是多大的辱没。当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那么出尘脱俗的站在我面前,就像黑暗里的一轮明月,瞬间照亮了我内心的每个角落。那一刻我就深知,她就是我这一生要等的人,要保护的人。至于我的身份,之所以不告诉她,就是怕她知道后会因此与我疏远。”
“主子是不是想多了,以你的身份,任天下哪个女人会不动心啊。”都伦十分的不解。
“是啊,换做其他的女子,以本王的身份,她们可能求之不得。可沈姑娘不同,恐怕她知道了本王的身份后,会第一时间选择逃跑,事实证明本王的担忧不是多余的。”硕塞一脸愁容。
“奴才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么瞻前顾后呢。早知如此,该派人护送她们的,可当时她们执意不肯,奴才也不好勉强,就让她们走了。”都伦面露懊悔之色。
“对了,她有告诉你,她们要去哪儿吗?”硕塞眼中重燃起一丝希望。
“没有啊,只说去投亲。哦,那位姑娘好像刻意不想说,我问她姓名,她也只说姓沈,主子知道她的名字吗?”
“她也只告诉我她姓沈,要去投奔她姐姐,其他的本王一概不知。我曾经试探着打听过,可她好像是刻意隐瞒。”硕塞真是万分失落。
“这可麻烦了,线索这么少,找都不好找。”都伦为难的说道。
“这样吧,你按照这些线索,吩咐几个亲兵沿途悄悄打听。毕竟现在在行军打仗,让大家知道了不好。”硕塞吩咐道。
“奴才明白。其实主子也不必为此心烦,出京时,圣母皇太后不是已经下过懿旨,将费扬古家的女儿指给主子了吗?听说这个乌喇那拉?朵蓝,在八旗闺秀中出了名的俊美呢。皇太后不是说,等主子一回京,立刻让你们成婚吗?主子还是宽心吧,时间长了这事儿也就淡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在没遇到沈姑娘之前,本王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本王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不管那个朵蓝多么美艳动人,今生都难以走入本王的心里了。”硕塞苦笑道。
“这可是圣母皇太后亲自指的婚,主子是无论如何不能违背的。”都伦提醒道。
“本王知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嗻,奴才告退!”都伦担忧的看了硕塞一眼,退了出去。
硕塞坐在床上沉默了半晌,侧身刚想躺下,低头却看见了枕旁的那块丝帕,那是沈如放在她额头上,给他降温用的。
硕塞伸手拿起它,只见白色的丝帕上,右下角绣着一支鲜艳欲滴的梅花。硕塞紧紧的握着它,沈如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