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的泪光。

    刚吃完饭，母亲就把李旦拉到了客厅里，像昨天一样开始教他说话了。第一个字依然是“吗。”这一次李旦没有拒绝，他认真的说了起来。他才一出口，母亲就张大了嘴巴。李旦吓了一跳，以为说错了，于是又慎重地重复了一遍‘妈’。母亲的眼泪就涌出来了。她一下子扑到了李旦的怀里，痛哭了起来。李旦想也许昨天她认为儿子虽然侥幸没有死，可一定是吓傻了。现在却证明儿子几乎完好如初，所以她才激动不已了。这不难理解。

    李旦用手轻轻的拍着怀中的这个母亲，等待她的情绪平复下来。过了好一会，母亲的情绪平静了，然后又教李旦下一个词。

    李旦既然打算迎接新生命，那么对于这样的学习当然是十分接受的。他努力地模仿着母亲的发音，并一次次赢得了母亲的惊喜和眼泪。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李旦就学习了二三十个字词。

    下午母亲把他带到了树林里。这里的树，除了李旦昨天看到的铁杉还有一种很像猴面包树那样高大的树。除了这两种树之外，几乎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树了，在这些参天大树的下面，不是整洁的林yin地，就是只生长一些纤细绒草的地面。因为树下根本透不下一丝阳光，所以树下的植物便难长得茁壮。

    母亲拉着李旦穿过三片茂密的树林，来到山后一个极yin森的角落。这里的树木生长得更为致密，所以树下黑得像夜晚。母亲终于停下脚步。她让李旦站住，然后走到李旦前面三四米的地方，与李旦转身对视着。她又一次地指着身体上的部位，向李旦说出它们的称呼。这些字词是上午刚刚学习过的，所以李旦一点也不陌生，他跟着母亲又学了一遍。母亲一直把头点到了最后。然后她便握起了自己的拳头。随便地打了几个冲拳。

    李旦惊讶地怀疑到母亲这是在教授自己拳法吗？这样松松跨跨地打拳真是让他觉得可笑。自己上辈子打了一辈子的拳，对这东西再熟知不过了。在他最宝贵的经验中，女人不要打拳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原因很简单，女人天生胳膊就短，胸又很高，所以攻击范围非常窄小。因此女人最好是练习兵器，如果真要徒手练武的，甚少要练掌。从这个意义上说，面前这个母亲打拳就是一个错误，把拳打成这样也就更可乐了。

    母亲又打了一拳后，示意李旦学习。李旦自然不会按着她的路数走，他凝视敛气，左脚跨出一大步，身子一探之间，啪啪啪啪，连冲四拳。然后把目光望向母亲。他期待的惊喜并没有在母亲的脸上浮现出来。母亲反而慌忙地跑到他面前来迅速地纠正他。李旦真的很生气，可是他知道母亲是全心全意爱自己的，所以并没有发作，而是牵强地跟着母亲做起她的动作来。

    由于内心有一百倍的不接受，所以学习起来便特别费力。可是母亲的耐心就像黄河中的水一样源源不绝。在耐心地教了李旦上百遍后，李旦的心终于被感动了。他认真做了起来。可是即使李旦认真的对待，学习起来也不容易。因为他打了一辈子的拳，所有动作习惯是那样的根深蒂固，怎么一下子能改过来呢？而且，这样几个松松跨跨的动作，要领却非常丰富，并不是一看就能掌握的。再者，在语言的沟通上还存在着相当的困难。有了这些原因，李旦就算认真努力的学习，整整一个下午，也只学会了两个动作。不过母亲脸上一点责备都没有，充满的全是幸福与满足。

    吃过晚饭，母亲叮嘱李旦在自己的房间里拉上窗帘练习。这一晚，李旦在睡觉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不好看的拳法不一定不是一套好拳法。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它好在哪里？可是母亲这样密密地训练自己，而且那样努力地想让自己掌握它，就说明这套拳法是非常有用的。而一下午的观察，也让李旦确信母亲也是深怀武功的，只是这功夫有些怪异。有以上两个理由就不容李旦不好好学习下去了。于是李旦在窗帘后面努力地练习着。

    接下来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唯一不同的是李旦不断地掌握着母亲的语言。也把母亲教授的拳法一式加上一式地练习下去。

    可是，打破这样平静生活的事件在七个月后却突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