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啊!”龚墨皱眉,严肃地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龚白握着茶杯,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水波,没有说话。
龚墨看着他,突然想起昨天在医院碰到郁心然。
郁心然神情憔悴,眉宇之间没有了往日顾盼神飞的色彩,却仍然拉着她东拉西扯,隐晦地打听龚白。
龚墨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听龚白这样说,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龚白面对郁心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对了,你和心然怎么样了?”她问。
龚白身子一僵,板着脸说:“什么我和她怎么样了?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你这样说,会让人误会。”
“误会?!”龚墨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有些生气,“是误会吗?上次见你们在一起,你们还在眉来眼去。你敢说你没和她暧昧?”
“她是身份?”龚白低声说,“我配不上他。”
“渣男!”龚墨骂道,“你要是觉得配不上她,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她!和人家暧昧了那么久,你一句对不起就不管了?你有和她说清楚吗?”
龚白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龚墨柔下声音:“我昨天在医院碰到她。”
说完,她直愣愣地盯着他,以为他会打听郁心然的近况。
结果等了半天,龚白放下杯子看了看四周:“说起医院……没看到二婶,她又去看那个老外了?”
龚墨一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这个话题,转得太生硬了吧?
“二婶真打算将来嫁给那个老外?”他问。
“她嫁给老外怎么了?!”龚墨叫道,“我都不反对!你还反对吗?”
“不是……我觉得挺好的,二婶早该找个人照顾她。”
“你——”龚墨气急,“我懒得和你说了!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当真缩了缩头,显然是在逃避。
……
吃完饭,龚白回公寓,一路上都在想龚墨的话。
龚墨说得对,他就是个渣男。
既然这么犹豫,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郁心然。招惹了,就该负责到底。
哪怕要断,也该断得干脆点。直接玩消失、不和她联系,她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完全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确自卑。
不,他不认为是自卑。而是他有自知之明,看得到他和她之间的差距,才不想继续纠缠下去。
可他真的喜欢她,舍不得她这个人。
所以他直接消失,想等她忘记他,这样就当是他做过的一场梦……
龚白想,明天就找她说清楚吧。
是应该就此结束,还是开启新的篇章,他却不知道。
理智上,他该选择前者。但感情上,他偏向后者。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应该看清现实,按部就班地生活;还是该为了爱情,放手一搏……
走到电梯前,他发现电梯的指示灯熄灭了。
怎么又出了故障?
看样子该换个地方了,这个小区的物业,一点也不好。
龚白转身往楼梯走去。
一步一步,耗费的时间良久,倒给了他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