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安排了几个人手配合她一起救治病患,很快几名病患的情况就稳定下来,不知不觉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天都黑了。
“大牛,把这些干粮分给大家。”
盛夏将所有的干粮都交给大牛,自己只拿着一块干馒头走向晏文钦。
“可以自己吃吗?”其实盛夏是怕他身体虚弱,没有力气抬手,晏文钦却脸红到耳根,联想起适才她喂他喝药的那一瞬。
他堂堂天牧国的晏丞相,孤家寡人过了三十三年,如今却心如小鹿乱撞,眼色慌乱不知该看向何处。
“怎么了?”盛夏见晏文钦面色绯红,担心又烧了起来,把馒头塞到他手里,玉指芊芊抚上他的额头,却被他轻轻一闪。
“没,没什么,只是微臣腿上有点痛。”
盛夏没有怀疑,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他伤口上的面巾,让大牛将锅里的清水煮沸,倒在一个小碗里。
“晏文钦,忍一忍。”
盛夏用沸水将面巾消毒过后,便开始帮他清洗伤口,晏文钦疼得冷汗直流,却没吭一声。
“怎么会摔得这么严重。”
盛夏身边没有清淤的药材,只好将自己解毒活血的药丸取出两粒,压碎在面巾上,轻轻贴住他的伤口,暂时保证伤口不受污染。
她的玉指跟着面巾轻触他的伤口,她的侧脸像是雕琢般完美无瑕,晏文钦一时失了神,竟也忘了回答她的疑问。
“好了。这几天你别乱动。”
盛夏对着晏文钦嫣然一笑。
晏文钦立刻收回了放肆的目光,只道“娘娘真是微臣的救星!”
“能成为晏丞相的救星,本宫荣幸之至。”盛夏没有推拒他的感谢,笑得更欢了,晏文钦是萧启瑞最得力的大臣,她救了晏文钦就等于帮了萧启瑞。
此刻,流云正马不停蹄地赶往樊云城,虽然夜幕降临,但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来到刚才的断崖处,他借力山崖时顺手拔出了自己的宝剑,放回剑鞘。
樊云城里漆黑一片,唯有府衙和崇福寺两处灯火通明。
菲儿带领樊云城的百姓把府衙和崇福寺都收拾了一遍,将瘟疫和伤者全都集中到府衙之内,那些伤者倒也不怕瘟疫了,学着菲儿样子将麻布用白醋浸湿,遮住口鼻,便争先恐后的表示要到府衙内求医。
“吴大夫,瘟疫的病人你先帮忙看着。”
从崇福寺转移过来的伤者大多受的是外伤,菲儿想还是由她来治疗比较好,吴大夫虽然老实,但毕竟是男子,粗手粗脚地也做不好包扎这些事。
“没问题,小颜你忙着,需要帮忙就喊一声。”
吴大夫说得真诚,他看着小颜忙碌的身影,温柔的眸光,对小颜越发有好感,却因为性别的缘故,克制自己压抑了下来。
夜渐渐深了,乌云遮挡住月亮星辰,大牛提着长棍守在洞口,提防着山中的恶魔……洞外静悄悄地,也没有光亮,他只盼上次将它们都赶跑了,让它们不敢再来。
洞里的人们围着火堆,互相依靠着,每到晚上,他们都会想起三天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就像是可怕的梦魇缠绕在心中,一闭眼便是亲人的鲜血,和那些狼群锋利地獠牙。
“嗷呜——”
一声狼嚎打破了夜的宁静。
怎么会,狼群的首领不是已经被火烧死了吗,它们怎么会再回来!
晏文钦心觉不妙,强撑着想站起来。
“怎么回事!”
见众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盛夏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三天前,这里遭遇狼群袭击,死了十多个乡亲才把狼群的首领烧死,如此看来,它们是来报仇了。”
那天,狼群突然来袭,芗城的百姓们没有防范,一下子好几人就被饿极了的狼群拖出洞外,而它们的首领迟迟未动,只是狡黠地看着眼前的猎物,正准备出击时,晏文钦引诱它攻击自己,趁着它咬住了他的大腿,他用火折子点燃了它的长毛。
“压住它!别让它跑了!”
晏文钦忍痛大喊,几名男子群起而上,以长棍、铁锹压住狼首领,它哀嚎阵阵,引得群狼又返回洞内,晏文钦让人将火堆打散,又让百姓们将可以易燃的东西点着,向群狼中投掷,群狼见首领活活被烧死,对火焰产生畏惧,竟也撤出洞外隐回山林中。
“嗷呜——”
狼嚎声越来越近,打断了他的思绪,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