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他同学说你弟弟不在那儿?”陈西南很冷静,仿佛是意料之中。
“他同学说乔诺言没有找过他。”心头燃起的希望,瞬间的浇熄。
“他同学说的是实话,有没可能骗你?”他又问。
这个可能到是有的,只不过,“他同学说他们一家在外地过年,不在本市。”
“那这么说,他同学没骗人。乔诺言确实不曾找过他。”
我失落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用手支撑着额头。
“除了他同学,还有没他信任或者比较好的朋友?”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眼看着天快黑了,想到诺言有可能在大街上露宿一晚上,我心头就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诗语,你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愁坏了,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我会加派人手,争取快点找到你弟弟。”陈西南安慰着我。
“恩。”我轻哼了一声。
一夜辗转难眠,夜晚做恶梦,梦见诺言出事,满身血淋淋的倒在血泊中。
我尖叫了一声,猛地从恶梦中惊醒,全身都是汗。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就在此刻发生。
“诗语,别害怕,只是恶梦。”陈西南惊醒,温柔的拍着我的后背。
“西南,诺言会不会出事?”
陈西南温柔的看着我,“不会有事的,是你心里惦记,而且梦都是反的。”
“可是那个梦好像近在眼前。”我抓紧了他的胳膊。
陈西南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擦了擦汗水,“别想太多,安心的睡一觉,明天就有可能得到诺言的消息。”他轻轻的哄着我。
我靠在他的怀抱里,心中的恐惧慢慢的平息,最后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折射进房间,我睁开酸涩的眼睛。
心头第一个问题就是诺言。
床边的陈西南已经起来了,我穿好衣服,连口脸都来不及洗,慌慌张张的出了房间。
陈西南在楼下的客厅吃早餐,看见我之后,露出一抹笑容。
“诗语,醒了,快来吃早餐!”陈西南笑眯眯的叫我过去。
我睨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西南,诺言有消息了吗?”
陈西南将牛奶放下,平静的说:“暂时没有,我估计今天之内就会有你弟弟的消息。”
“要是今天没有消息怎么办?”只要没找到人,就算陈西南那么的自信,我还是担忧不已。
“你就放心吧,晚上我绝对会给你带来好消息。”陈西南一脸的笃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不相信的问。
“你不要多问,我自有办法。”
我满脸狐疑,陈西南拉着我坐下,一本正经,“你什么都不要管,好好的吃早餐,不能饿着我儿子。”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我小声嘀咕。
“我说是就是。”他睨着我,霸道狂妄的气势不减。
我现在没心思跟他争执,我端起了清粥,刚送入嘴边,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洗脸。赶紧起身。
“你又去干什么?”陈西南不高兴的问。
“我还没刷牙洗脸。”
“小迷糊。”身后是陈西南带笑的揶揄声音。
我焦躁不安的等到了晚上,陈西南疲惫的回到了家。
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拉着陈西南问:“诺言,有消息了吗?”
陈西南将外套脱了下来,要紧不慢的笑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朝他一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人家都急死了。”
这一天,我好像生活在地狱火海,忍受着无尽的煎熬。
见我急的快哭了,陈西南才收敛住调戏的语气,“乔诺言在费玉宁那里。”
“他在费老师家?”我怎么没想到。
我实在是太笨了,乔诺言能够依靠的人除了我们,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费玉宁。
得知乔诺言在费玉宁家,我心底的大石头彻底的落了下来。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愁云惨雾渐渐的消散。
“恩,那臭小子确实在费玉宁家。”陈西南不知是气愤乔诺言还是提到费玉宁就不开心,总之就是脸黑的厉害。
“在费老师家我就不担心了,只不过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人家费老师也要过年,一家团圆,他这个时候跑去别人家,不是影响人家过新年吗?”乔诺言偏偏挑选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好时机”,赶着人家过年赖在别人的家里。本来是一家团聚的好日子,却因为一口气,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人我帮你找到了,你弟弟要在人家的家里还是回来,就交给你处理了。”陈西南耸了耸肩。
“西南,谢谢你,辛苦了!”我感激。
“不过你不能出去见费玉宁!”他走了几步,回头警告。
“好,我会给他打电话!”电话联系总行了吧,我都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还担心我跟费玉宁会有什么!真小气!
“打电话只能说有关乔诺言的事情,其余的废话不许多说。”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无奈的撇嘴。
回到房间,我立即将好消息告诉了母亲。
母亲的气色才渐渐的好转。
“诺言没事就好了,这孩子真让人担心死了。”妈妈说。
“大过年的闹这么一出,是挺烦人的,好在他去了费老师家里。我马上就打电话给费老师,要诺言回来,不能影响费老师家里过年。”
中国人很注重过年一家团聚,一起吃年夜饭的习俗。诺言一个外人,掺和在里面就太不好了。
“对,你赶紧打,顺便谢谢人家费老师收留他,只是语气要好一点,不然我怕诺言不肯回来。”妈妈叮嘱。
“好。”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拨通了费玉宁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费玉宁才接,依旧是清冷温润的嗓音。
“乔诗语!”他料到我会打电话的口气。
“是,费老师,你好。”我礼貌的问声好。
“是为了诺言的事情!”他嗓音清冽如淡淡的薄荷糖。
“是,诺言麻烦你了,谢谢你收留他。”
费玉宁淡淡的笑了笑,“其实诺言在我家里的时候,我就想偷偷的打电话你,要你别担心,只是这家伙可警觉着呢,缠着我不让我打电话你。”
“诺言这孩子。”我叹了声气。
“牙齿和嘴唇这么亲密,有时候也会咬到嘴巴,亲人之间难免会发生口角,我昨天已经好好的开导了乔诺言,他现在没有之前的冲动,冷静了不少。”
“费老师,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不但收留他,还劝解他,诺言有你这样的好老师真是修来的福气。”费玉宁对诺言的关怀让我很感动。
费玉宁在手机里轻轻的一笑,“这是我身为老师应该做的,除了教导学生的知识,教他们明辨是非,让他们迷途知返也是应该的。”
“费老师,诺言打扰了你几天,很抱歉,我想接他回家。”
“他的情绪是好了点,不过他还是很排斥跟你回家,要不这样,就让他在我这里多住几天,我再好好的劝劝他。”
“那怎么好意思呢?那样会影响你跟家人过年。”我不能在让诺言给费玉宁添麻烦。
“我反正也是一个人,诺言陪着我,还热闹一点。”
我一怔,“一个人?”
“我家人不在本市,正好我今年也不想回老家,所以就留在了本市。”他尴尬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诺言就麻烦您几天,等他好点,我再去接他。”我只好退让。不然以诺言那性格,强制要他回来,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行。”费玉宁答应。
“再次感谢您的帮助。”我准备挂断手机。
“乔诗语,你最近过的好吗?”费玉宁在我挂断手机之前问我。
“挺好的,你怎么样?”
“我挺好,祝你幸福。”他顿了顿,送上了祝福。
“谢谢,希望你今年也能遇见自己的桃花,加油。”我给他鼓舞打气。
费玉宁呵呵的笑了笑,感觉很不自然,“借你吉言吧!”
“诗语,好了没?你怀孕了,要少用电子产品,有辐射!”陈西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大声警告着。
我瞪了他一眼,手机还没关,他的嗓门又大,我怀孕的消息费玉宁都听见了。
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公开,毕竟我还是未婚,未婚就有了孩子,说出去不光彩。
“乔诗语,你怀孕了?”费玉宁的声音带着惊讶。
我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恩。”
他苦涩的笑了笑,“恭喜你,你们马上要结婚了吧!”
“快了吧。”我心虚的说。
“那你好好休息吧,诺言这边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有时间我会去看你和你的宝宝。”他又说。
孩子离出生还早着呢,我笑着答复,“好,谢谢。”
挂断了手机,陈西南走过来,一脸的冷厉,酸酸的瞅着我,“你跟他说了这么长时间,看来聊的还挺开心。”
我冷眼瞪着他,“你想太多了。干嘛不声不响的站在我的身后,那么大声的来一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怀孕了,弄得费老师也知道了,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