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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百姓再怎么愤怒也不敢冲进中书省打砸,背后肯定是有黑手的,这只黑手不用想就知是老大。毕竟民怨深积不让发泻后果会很严重,再有就是砸给大宋看,砸给狼狈为奸的官商看。
林阿真拧眉深里一想,大至能猜到老大的用意,金国第一省被砸,代表着老大已对全国诸吏下发了追杀令。他站起身来,掏出所有银票扔于桌上道:“老鸨,这里有一万七八千两,一半当嫖资,另一半当赎这六人的银款,你觉的怎么样?”
老鸨见他掏出一大叠银票,心脏就卟通卟通狂跳,想去拿又想勾价,可看公子爷已掏出所有了,犹豫一会,双手急往银票扑盖,连连笑应:“公子爷既然这般说了,奴婢当然遵从。”不就是几只下贱的母狗嘛,长的亦不挺漂亮,她一人一两就把她们全部买来了,赶紧笑唤:“莹莹呀,你去我房里把这六个贱人的买身契拿来给公子爷吧。”
莹莹见公子爷眼也不眨地扔下重金,为下贱的母狗赎身,心下咋舌不已,急急站起,快步离开了厢房。
想得老大亲自抡鬼头刀誓屠天下污吏,阿真就担心不已,鸡被逼急都会啄人,何况是大金的这一干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他一个跨步奔进隔屏,穿上仆服,急匆匆出了厢房,楼梯时遇拿来买身契的莹莹,头也不回便道:“把买身契还给她们就行。”
那六名女子各自接回买身契,见着大爷步履如风往楼门跨迈,六人赶紧奔跑前堵,齐声喊道:“大爷赎了我们,我们就是大爷的牛和马,大爷不能扔下我们不管。”
急走的阿真听得这声喊叫,大门就被她们堵住,巡看这六张布满倔强深邃脸蛋,微笑便道:“我是看你们可怜,这才偶尔的发起善心。说来我这人跟土匪没两人,给我当牛作马会很辛苦的,还是各自回家去吧。”
“我们没有家。”六女齐声嚷喊,不退反进的挺前,同声说道:“我们让你赎身了,就是你的牛和马,大爷不要我们,我们就只有去死。”
此阵异口同声音决言,差点让林阿真哭出来,力抠脑门了一番,心想姓童的娘门确实是老大的心头爱,一旦她让老大奸了,以老大的性格绝不会放了她,总的来说最后也是自已的嫂子。
“好吧。”放下抠手,他妥协了,竖指商量道:“我还有重要的事在身,这一路上你们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说话,知道吗?”话落,急急追加:“你们答应,我就带你们回大金,不答应就拉倒。”
听得回国,六女互觑了一眼,又想她们现在是大爷的牛和马,大爷去哪里她们就去哪里,回不回国已没关系了,立即整齐点头,不吭半声退到一旁,让出了大门。
阿真见她们说到做到,哈哈一声菀笑,跨步出了青楼,巡瞧了人流稍减的大圆庭,抬头往满是繁星的天空望去,月已快正空了,便即择步朝会川府方向快速而去。
行不一会儿,他领着六女来到会川府后门,左右观看了一番,此处大都是府邸宅院,深夜远端只有一只猫在掏翻垃圾桶,当即侧身隐入一个黑暗小巷,转对六女轻嘘一声,掏出杀人犯假脸嘿嘿道:“你们看了别太惊讶了。”
亦步亦趋的六女不知大爷要做什么,整齐点下头,就见他抬手把一张溥皮往自已脸上贴入,人人急抬手掌捂嘴,深怕让诧异之声出口,静静瞪大双眼瞧看跟前这个恶形恶状,眉粗嘴阔,还一脸疙瘩的狠恶凶人。
“嘿嘿嘿!”易上杀人犯假脸,林阿真笑起来直让人背脊泛寒,指着脸庞对她们解释:“有一个娘门让我太生气了,不过她却是我家老大的心头爱,我扮成土匪就是要去抓她给老大,你们绝对不能透露了我的底细了,知道吗?”
捂嘴的六女忙不失迭点头,双双漫画少女的大眼转也不转,直直往他脸上盯去,似乎被此神乎其技的技巧震慑住了。
阿真见她们这般傻愣,愉悦笑了笑,低声嘱咐:“你们别离开,就在这里等我。”话落,一个提纵,身体拔起数十丈,凌空踏步,朝会川府咻了进去。
大理地界的府衙和大宋略有不同,大宋是衙门居左,家府居右,中间还隔着一道墙,墙上开了个门洞,以便有人鸣冤击鼓,官府能第一时间聆闻上堂。然而大理却是衙门居前,家府居后,中间没有墙,自然也不会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