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康永宁所吓非轻,万万没料到巡按使竟会在这里,脸上阵青阵白鞠躬低道:“巡使大人,您不是在河涧府吗?请容下官细细禀……”
“行了。”林阿真一声低叱:“狡辩之词不说也罢。”
叱毕,他转对越来越好的妇人询问:“你别害怕,告诉我,为什么要跪在此地,跪了多久,这个济南府康永宁知不知晓?”
他这番询问落下,康永宁脸色倏的青白,卟通跪于地上急禀:“大人明察,此妇刚来之际,下官就出来劝解,可她却屡劝不听,才至……”
“闭嘴!”林阿真眉毛窜火,转对跪地的康永宁喝叱:“既然你知,既然屡劝不听,那就该听其所言,解决其所须。大雪天里,难不成她会因为好玩跪在你门口吗?再刚,我还没让你开口,轮得到你插什么嘴?给我滚远一点。”
“是是是。”康永宁急忙蹭退,连退出三步,跪地不敢起来,心里哀嚎连天,在这么个雪天里,这位雷厉风行的大爷怎么冒出济南府啊,莫不是在河北没杀够,特地来他河东杀人?
那妇人自夫君下狱,以往的好友全都避而不见,人情冷暖,她是知道自家夫君的,如此忠孝之人,怎么会去干那丧心病狂之事?
“大大……大人。”那少妇身子回暖,热泪就簌簌下坠,见着济南府颤巍的跪于地下,知晓眼前这位公子身份定然不菲,哭出声音,弯身要跪时,抖擞的双腿实没知觉,砰的就摔倒在地。
林阿真见这妇人摔倒了,急忙弯身搀扶道:“好了,勿须这般多礼,与我说说为什么天寒地冻跪在此地就可以了。”
“是。”那少妇哽应,拭不去哗啦坠落的眼泪,苦极相诉:“大人,我家夫君忠孝淳厚,绝对不会去杀害老爷,更不会去奸污夫人,不会的。大人,我家夫君有冤,有冤呐!”
这番痛苦泣涕让林阿真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妇人是城中人人叫骂的禽兽之妻。眼见除夕越来越近,他极不爱去搭理此事,然而心里又明,一个弱质女流大雪天宁死也要向济南府申诉,定然不似表面那般的单纯。
“唉!”若要受理此案,肯定回不去和雨儿吃年夜饭,林阿真轻轻一叹,转看了用眼角偷瞟自已的康永宁,再看簌簌坠泪的妇人,想了想说道:“此事我进城就听得传言,听说济南府首昨日下判了此人。大嫂子,这济南府康永宁身冠子爵,现在你跪诉说其夫冤枉,那么就是想要推翻济南府所判。”说到这里,正色询问那妇人。“你可知要翻你夫婿之案,就得先状告康永宁,康永宁身有爵位,且不论你家夫婿有冤无冤,你都得先受皮肉之罪。这些你须知晓吗?”
“知道,民妇知晓。”那少妇想也不想点头道:“是滚钉毯,只要还夫君一个公道,民妇就是死也甘愿,求求大人,求求大人了。”
“勿须如此。”林阿真急忙搀扶住要跪下的妇人,四目交接,只见她泪眼正直清澈,心知自已是回不去和雨儿吃年夜饭了,便就转身对康永宁淡道:“此次我奉命出来巡视,在河涧杀了不少人,不说开国县子,就是开国县公都让我宰了两个。康城府,你说这钉毯须要滚吗?”
康永宁大骇摇头。“不用,不用。”
“既然如此,那么我正式受理此案。”说着,他手指树小董道:“任命他为副吏协助于我,城中上到将领,下到伙差,全都受他所挟。你马上整齐册案,召护城将军前来见我。起来吧!”
“是。”康永宁不认为自已所判有误,撑地站起,急忙往隔壁的衙堂邀道:“林大人请登堂。”
林阿真跨步往堂衙走去,笑声对康永宁说道:“康大人,这林大人叫的我浑身不对劲。顾老头唤我臭小子,卓老家伙则叫我混小子,你就随便选一个吧。”
康永宁身为一城之首,当然知晓他嘴里的顾老头和卓老家伙就是中书令和枢密使,两位大人都是帝宰,两位大人叫林大人小子,其中疼爱之意不言自明,他小小的城府,哪里敢这般称唤。哀着脸急忙恳请道:“不如下管称您做少爷,不知林大人以为如何?”
“那就叫林少爷吧。”林阿真可不敢当他的少爷,来到府衙,左右瞧看站的挺直的吏差们,便就螳螂迈入生死道,手指那妇人吩咐:“给她设坐,置上温水。”
“大……林……林少爷。”那少妇这些日子走到哪里碰壁到哪里,何曾碰见此等不轻贱于她之人,感激又感动的哽咽唤了一声,刚停的眼泪更是滂沱直下。
林阿真知晓她感动了,一个不够瞧,十天前宰了那一伙草菅人命的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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