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迷糊里转醒,眼还没睁开就感觉身边有人,林华安困顿睁眼,果然见四个小女孩,八颗乌溜溜的眼睛,就跪在自已身边滴滴视看自已。
“你醒来了?”见着差点死了的那个小宫女,林华安自然汉语地叫了出声,眼见小宫女既害怕又羞怯地低下头,姐姐说的好像没错,驸马爷和别的金人不一样,是大大的好人,递过毛巾小小声咕噜道:“请……请擦脸。”
看了看怯生生小手上的毛巾,林华安愣了愣,扭头巡看众人,见着不是端杯就是捧盘,显然自已还没醒时,她们就跪在身边等自已了。
“起来,起来。”当先站起,一手接过茶杯一手抓了硝盐,咕噜咕噜把隔夜脏物吐入小瓶内,拿过温热的毛巾一通擦拭,递回吩咐:“去找铁木跃我说肚子饿死了,非常的饿,让他准备很多很多早饭过来。”
噗哧一声,十七岁的小尚宫忍不住笑了出声,驸马爷不饿,是她们饿了,昨晚不敢反抗地把jing美的食物吃完了,虽然她们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可是差点要活活撑死了。
“驸……驸马爷。”十五岁的小尚宫怯生生,快哭地呢喃:“会……会撑破肚子的,不要……不要这么多好不好?一人一碗白粥就……就够了。”
“是吗?”瞧这四人瘦巴巴的,怎么看怎么营养不良,林华安看着四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哑然失笑道:“就随你们的意,别害怕,有人欺负你们就报我的名字。”
“是!”四人感动跪下,脑袋贴埋入地相送大大好人离开房门。
这些小宫女也不知是怎么活过来的,让她们不要当驼鸟屡说不听,林华安也没有办法了,摇头跨出房门,打出个哈切往厅中走去。
仓厅内早置jing美早膳,阿茵娜来时不见额驸,正要派人去唤他时,见着好快乐的额驸大摇大摆走出来了,哼哼起身酸道:“看样子额驸昨晚睡可真好。”
“还行,还行。”林华安揉了揉酸软脖子,挑眉瞧了花痴板下的脸蛋,忽然间心情倍儿的爽,见到桌上的琼玉小粥和新鲜时蔬,来到她跟前故意反问:“公主殿下想必昨晚也睡的很好吧。”
“你……”
“怎样?”
“好了,好了。”铁木跃赶紧充当和事佬,强插入怒目相向两人zhong yang,邀坐道:“等一会儿就到西海道了,让王谌看见了不损我们大金虎威吗?”
“哼!”两人彼此重哼一声,转身往桌子一角走过,气坐于椅上咕嘟吃起了琼粥,仿佛谁吃的较快,谁就赢了似的。
高丽,西海道,海州之东。
天不亮高丽王王谌便起来了,率群臣站于渡头远眺,焦急的目光不仅只搁于海平面上,时不时还轻轻往十数步一名衣穿红绒的粗旷大汉瞧去,在见着他老神在在负手立于岩石上,身后的铁甲方阵死寂无声,心头不由的微微泛寒,如何也想不明白,第一公主、第一额驸、东南两廷大王、两座招讨司、三座虎营怎么齐聚他高丽,话里虽说是迎接公主和额驸,可金国明珠哪里有这么个派头?再说了,第一公主还没嫁人,哪来的额驸呀。
东廷王乃颜子继父业,其父六年前战死河朔,所以他的年纪不大,和铁木跃差不多岁数,长的亦常的粗旷。他负立于岩石向海远眺着,频频感受王谌与高丽众臣的睇瞟,哪里会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来了。”自天不亮等到近中午,远见海平面驶来大量军航,左虎卫忻都,右虎卫哈丹凶恶的狠脸染上欣喜,急上前对乃颜询问:“是不是该奏乐了?”
站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来了,乃颜巨掌上挥大喝:“迎第一驸马。”
“是!”两名虎将应喝,牛喉粗涨吆喝仪驾上前,铺设红地毯,奏响喜乐。
远远的,林华安就听到前方的岸渡飘来凯歌,舰船越近他的皱头拧的越死,目看大堆披红兵将,领于前端的是个红绒铁汉,身侧微下刚是一名头戴珠冠,穿着黄袍黑胡须中年人,往后便就是大量的官服群人,从其宽松怪异的服饰,一眼就能分辩出是高丽君臣。
快至渡头,阿茵娜和铁木跃见他眉头愈拧愈死,板着脸不发一言,不由的面面相觑,不知大爷又哪里不爽了?阿茵娜往乃颜指去,微笑介绍:“额驸,他叫乃颜,是东廷大王。”
“喔!”林华安不咸不淡轻应,目光懒的看乃颜,死死盯着高丽王,转目四下观看,巨多的兵马全都穿戴金国铠盔,不见半个高丽子弟兵,果然高丽的兵权早就让这位王府建于远扬行省的东廷王乃颜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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