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打头的一辆车只坐了卫王妃跟温氏,却并没要人伺候。只几个丫头左右跟着。秦嬷嬷跟孙嬷嬷并几个大丫头坐了后一辆马车,另有两个大丫头照看着衣物茶水等物另乘了一辆马车。统共三辆马车并十几个丫头小厮一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尤其明显。
西宁王府正院书房里,西宁王仍旧是一幅悠闲自在的模样,懒懒地靠在摇椅上,手里捏着个白瓷茶杯,听见卢安的禀报,手指微微用了用力,面上却无分毫变化,只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吩咐道:“这大节下人多,多派两个人过去跟着王妃吧。”
卢安低着头应了,略站了站,见西宁王没别的吩咐了,这才告了退。
卢俊昭沉着脸坐在书桌旁,整个人似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直直地盯着书桌上摊开的一张极小的纸片。
这消息是今儿一早到的,阿晚果然给梁王送了礼,元江那头也透了消息过去。若是唯蒙可汗跟尉迟敬德能打起来,那是最好不过。可他总觉得心里头没底,空荡荡的,越想越心乱。他这眼皮从早上就开始跳,一直没停过。他从来不信命,不信这些莫须有的空谈,可今天却又莫名地觉得不对劲儿,他得赶紧回北边!
想着,卢俊昭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阴沉得跟下雪天似的,眉间还带着一股极其明显的焦躁,抬脚就踢翻了桌边的椅子。
西宁王瞥了卢俊昭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从鼻子里哼着气数落道:“蠢货!老子怎么教你的?要沉得住气!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呢?”
卢俊昭紧冷冷地扫了西宁王一眼,眉头皱得更甚,却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放心阿晚。”
西宁王脸上的笑意刷地一下散了开去,直起身子站了起来,目光陡然间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死死地盯着卢俊昭斥道:“你是老子的儿子,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乱了心神!”西宁王顿了顿,又紧绷着脸补了一句,“就是乱也不能乱在脸上!”
卢俊昭嗯了一声,眉头还是蹙着,眼里的暴躁跟烦乱一闪而过,冷着脸抬手压了压跳得厉害的眼角,扬声叫了外头候着的周川。
“朱二那儿有没有消息?”
周川眨了眨眼睛,见自家爷一脸暴躁,心头咯噔一声,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硬着头皮回道:“除了今儿一早送进来的消息,别的,暂时没了。”
“滚!”卢俊昭面色又阴沉了一分,扬手将桌边的砚台砸了过去。
周川眼看着那砚台擦着自己的鼻尖飞过,手心上起了一层冷汗,脑子里却疑惑了起来。爷向来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先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儿突然就跟吃了炮竹一样?难不成是夫人那头……周川眼眶缩了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北边局势跟京城一样乱,夫人若是有个什么……他们也别想活了!
西宁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卢俊昭一眼,一脚踹过去,扯着胡子恨骂道:“蠢货!急有个屁用!你给老子清醒点!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货……”
西宁王气得跳脚,磨着牙狠狠地一脚踹在桌子上,手指点着卢俊昭,却半天没骂出话来,只气恨地一把抓起桌上的小纸片扫了一眼,又狐疑地看了眼卢俊昭,脸上的怒气散了些,蹙着眉教训道:“你媳妇儿都说了,一切安好,勿念!你担心个什么劲儿?没出息!”
说着一把将那纸片揉碎了投进炭盆里。见卢俊昭暗沉的脸并无半分松动,西宁王眉头跳了跳,压下心里一闪而过的不安,拧着眉沉声道:“无论如何,得先离了京城再说!北边还有你大哥在!还有不少老将!”
卢俊昭点了点头,却半个字也没说,抬手压着越来越跳动得厉害的眉角,目光望向外头渐渐明媚的阳光,好半晌才声音干涩地开口道:“西山大营凌晨有了动静。辰时,郑泰和长子进了大皇子府。叶府也有了动静。等廖仲文那儿来了信,也差不多了。”
西宁王嗯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卢俊昭的肩膀,脸上换了丝笑意,眼底却蓦地凌厉了起来。
巳时末,卢家的马车出了京城南门,往慈寿寺而去。刚走了没多远,便闻得马蹄声哒哒哒地临进了。京兆尹魏朗一脸恭敬的笑意,到马车旁下了马,站在外头长揖着行礼道:“下官给王妃请安,给世子妃请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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