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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头,孔庆面色紧绷着,穿着戎装就出了孔府大院,带着几个亲卫兵丁连夜赶往永安城,直接找到永安城知县廖成府上去了。
守门的小厮打着哈欠开了门,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就觉得面前一阵寒风吹过,身子冻得一哆嗦。只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眨眼间就进了院子。
那小厮吓得一个机灵,瞌睡醒了大半,瞪大了眼睛,胆战心惊地瞅着,门口处的几个兵丁,直盯着看了好几眼,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几位军爷进来歇一歇吧。”
说着又赶紧拉了另一个揉着眼睛的门房过来。自己拢了拢衣襟,慌忙地往前头追上了孔庆,朝孔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引着孔庆去了冷寂的客厅。“将军请略等一等,我家大人随后就到。”
说着又赶忙折身奔去了后院,将守夜的婆子摇醒了,赶紧去叫了廖成。
廖成睡眼朦胧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皱着眉头踹了门房一脚,这才打着哈欠去了客厅。
“将军这是?”到了客厅。廖成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寒霜的孔庆,脑子里那点瞌睡早没了,满脸都是震惊,一脚踢在还有些晕头晕脑的小厮屁股上头,厉声呵斥道:“还不快上茶!让厨房的婆子起来煮几碗面!快去!”
那小厮哎呦一声,甩了甩头。忙不迭地答应了奔出去。
廖成一边骂着小厮一边瞄着孔庆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陪着笑意问道:“这大半夜的,孔将军怎么过来了?”
没等孔庆回答,廖成脑子里突然亮光一闪,心里转了两道弯,试探性地问道。“是为了军粮的事?”
孔庆嗯了一声,目光犀利地盯着廖成冷声道:“你让人递的信太含糊。这是大事。疏忽不得,我今儿来就是亲自问一问,永安城到底还有没有存粮?”
廖成一口口水呛进喉咙里,连咳了好几声,面色也微微有些不自然,语气含糊地咳道:“也不算有……哎,真要是万分紧急。也能凑出来。只是这事儿吧……真有点不好说。”
“说!”孔庆突然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头,啪的一声。那案几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隙。
廖成眼眶微微缩了缩,心头也跟着颤了颤,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苦笑道:“孔将军这不是为难下官吗?哎,下官实话说了吧,永安城有粮食,还不少,”廖成说到此,咽了口口水,努力想着措辞,“真不少,能抵得上朝廷好几年的军资。只是这粮食,不是官中的,是几家商户屯着的。下官前几天才去问了问,那几个大掌柜也松了口。可昨儿再去,就死活不松口了,明说了粮食他们有,就是咬死了现在不卖!说是他们东家心里有气,吩咐了不能卖。哎,”
廖成无奈地抓了抓本来就有些散乱的头发,“就是卖,下官一时半会儿的也凑不出那么多银子来,最终还是得赊欠着。哎……”
“果真是无商不奸!”孔庆气得面色铁青,又是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这会儿容不得他们钻营,不卖也得卖!”孔庆磨了磨牙,平梁府近五万大军,营地里的粮食顶多撑过十天,若是断了粮,军中必定人心惶惶!她这是在动摇军心!
无知妇人,简直是胡闹!她岂能如此任意妄为?她不过是仗着自己银钱多……孔庆的思绪突然滞了滞,胸口堵了股闷气,喉咙口也被堵住了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好半天才咬着牙,一拳打在案几上,那案几哗啦一声,应声而裂,随后断成了两截,连几脚都被震碎了两根。
她是在警告他!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然能做到此……纹姐儿,确实比她差了些手段和魄力。她这一手釜底抽薪,直接往他脸上打了个耳刮子,果然是好,很好!
孔庆又气又恨,将孔二老爷的话翻来覆去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这才吐了口闷气。
“这粮食,恐怕不好买。”廖成胆战心惊地瞄着孔庆的脸色,也跟着松了半口气,迟疑着又补了几句:“今儿一早,永安城这头突然有了些传言,说朝廷根本没往北边派送军资。还有人把前头朝廷的抵抄都翻了出来,总之对朝廷都有些不满。下官今儿在外头走了一天,永安城里的百姓们,尤其是那些学子,更是群情激奋,都说圣上太过薄情了。哦,还有人赞誉二爷跟二少夫人,说前头咱们跟北燕打的那一仗,中途军资短缺,朝廷里迟迟不发粮草,还是有不少商人捐了粮食,原来其中有一大半竟是二少夫人手下的掌柜们凑集的。若不然,只怕北燕人早趁机打了过来。对了,今儿韩家老四跟施家老二也过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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