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城隶属北燕,是原唯蒙草原的附属城池,后来归于北燕。草原人称元江为天河,故而得名。从天河城城门口出去就能望见元江。北燕驻军的中军大帐就在天河城外十几里远的营地里。
因冬日里天冷,元江上战事暂时停歇了,又赶上过年,兵士们也都有一两天的假,因此城内倒是常有普通的兵丁三三两两的在大街上闲逛。或是三两个一路到小店里喝酒解馋,或是出来打打牙祭,也有的是央人往家里寄东西寄信等。
罗小哥从萧家杂货铺子出来,身上套着件寻常兵丁发放的冬衣,脸上仍旧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偶尔点着头和街上路过的人打个招呼,一路出了城直奔军营。
督军大帐中,宇文竟才伸着懒腰从被窝里爬起来,外头的小兵殷勤地送了饭菜进去,宇文竟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几个菜盘子一眼,面上隐着些怒气,抓起脚边的靴子就朝送饭的小兵扔了过去。
“混账!尉迟敬德就让你们拿这些东西给爷吃?都当爷没脾气了?”
那小兵哪敢躲,一个劲儿地陪着笑意。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那厚重的靴子直直的砸到小兵脑门上,紧接着又咚地一下,靴子掉到了地上。
小兵脑门上留了个红印,连鼻梁也红了半截,手上却稳稳妥妥地拖着菜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好了,又弓着腰将那靴子捡起来,捧在手里。毕恭毕敬得递了上去,陪着笑意解释道:“大人息怒。这两日风大雪大堵了路,今儿伙房里送菜的老张一直没来,往尉迟将军账里送的也是这些。”
宇文竟冷笑一声,盯着那小兵的笑脸看了一瞬,这才将脚伸了出去。
小兵忙往地上一跪,服侍宇文竟穿好了鞋,又跪着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饭菜都凉了。小的去给大人热一热再端过来!”
“少跟爷打马虎眼,滚出去!”宇文竟一脚踹开小兵,冷哼着出了大帐。
到在地上的小兵撑着坐起来摸了摸鼻梁,一时疼得吸了口气,又自嘲地笑了笑,爬起来将方才送进来的饭菜又端了回去。
等罗小哥从天河城回到营地里。已经是辰时末了,宇文竟正在主帐里百无聊赖地翻着战报和朝廷送过来的信。
罗小哥跟守门的兵卫点了点头,也不用传报,直接掀开帘子进了帐内,朝宇文竟行了礼,一边腼腆地笑着。一边将那红木匣子递了过去。
“大人看看,这是萧掌柜从南边带过来的。”
宇文竟丢了手里的战报。示意罗小哥自己近前些了,将那匣子打开看了眼,脸上这才有了点满意。
“东西不错,回头让人给太后娘娘送过去。这萧掌柜倒是知道做生意。你让他捎了什么东西?”
罗小哥笑着摸了摸头,“属下家里又没什么人,这军营里又用不到这些……属下就问萧掌柜要了个玉坠儿,看着正好配大人那把扇子。”说着又从兜里摸出个极为精致莹润的羊脂玉坠。捧着递给了宇文竟。
宇文竟似笑非笑地看了罗小哥一眼,丢开匣子。从罗小哥手里拿过扇坠眯着眼睛看了看,语气戏谑地笑道:“就这么个东西,爷要多少有多少,还用得着你拿军饷去换?”话虽这么说着,眼里明显带着几分高兴和兴味儿。
罗小哥脸上微微一红,本来就俊秀的脸上更是多了些少年人的稚嫩,嗫嚅着嘴道:“属下存着军饷也没用处……”
宇文竟哈哈哈笑了起来,将那扇坠子收了。这会儿闲来无事,一时也起了几分兴致,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地盯着罗小哥看。
罗小哥被这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慌,忙红着脸转了话题道:“大人,今儿属下听萧掌柜多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真假……萧掌柜说,南边恐怕不大好了。”
宇文竟眼里的笑意暗了暗,脸色也沉了下来,盯着罗小哥问道:“还有什么?”
“萧掌柜说南边兵哨守卫都比往年多了些,在京城附近尤其如此,比前年大战时还要多些。再有,听说大秦皇帝老儿快熬不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罗小哥将萧掌柜的话捡要紧的说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宇文竟已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面色极为严肃地盯着罗小哥命令道:“给爷把那个萧掌柜找过来!要隐秘!”
罗小哥抬头看着宇文竟,像是愣了一瞬,随后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天河城去了。
宇文竟看着罗小哥的背影,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紧绷着,手指攥着毛笔不自觉地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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