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云面色苍白如纸,极力压下心里翻涌的酸涩,勉强扯开嘴角朝玉竹笑了笑,目光却一直往正屋里望,直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迅速进了屋,心里空寥寥的,嘴里发苦,自嘲般苦笑了一声。
他不记得她了……不不,那个夫人还在屋里,他总得给他夫人几分颜面……她还是太心急了些,不该这么冒然过来。她就是想见见他……
“姑娘?”玉竹看着秦如云眼底的酸涩不舍和最后那一闪而过的眸光,心里沉了沉,眼底的讽刺一掠而过,语气却仍旧客气地笑着喊了一声。
“姑娘是住在哪里?这大半夜的,姑娘一个人回去也不妥当,我送姑娘出去?”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了秦如云就往外头走,到门口处扬声叫了外头候着的小丫头拿了灯笼过来,客气地站在门口送了秦如云出去。
“我们爷和夫人这院子离不得人,我就送到这儿了,姑娘且慢走。红杏,快送送这位姑娘。”
小丫头一脸憨厚的笑意,忙打着灯笼上前拉住了秦如云。“姑娘请——”
秦如云被玉竹挡在门外,又被红杏一脸憨厚实诚地扯着差点站不稳,眼眶微微红了红,恋恋不舍地望了眼正屋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一脸客气笑意的玉竹。满嘴都是苦涩,强忍着眼眶里的泪珠子,慢慢转了身,由小丫头引着出了屋门。
玉竹看着红杏将人拉了出去,脸上的笑意散得干干净净。站在门口讽刺地“呵”了一声,招过外头候着的小丫头沉声嘱咐道:“腊梅留个心,看着点。这是爷和夫人的院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往前头凑!今儿这个姑娘来谢恩,明儿那个姑娘来送茶,这院子只怕姑娘都要成堆了,扰了爷和夫人不说,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这院子什么人都往屋里收……就是暂住的也不行!”
秋梓走上前来看了眼越行越远的灯笼,拉着一脸严肃气闷的玉竹笑着劝道:“好了好了。何苦跟不相干的人置气,腊梅也先去歇着吧。”
腊梅脸色沉静,眼神却郑重了起来,听着玉竹的吩咐点了点头,十分严肃地应了一声,这才退了下去。
玉竹吐出一口闷气。看着渐行渐远的灯光,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而进了院子。
“干嘛还对她客气?”连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见没了人,冲上来跺脚叉腰指着早已看不清人影的夜色磨着牙狠狠地骂道,“哼!打扮成这幅样子来谢恩!以为咱们都是瞎子傻子!自己安了心思还一副委屈样!装可怜给谁看?我呸!”
连翘越说越气愤。撸着袖子,呸呸呸地吐了两口唾沫。指着玉竹埋怨起来:“要不是你拉着我,我直接就轰了她出去!还想见‘将军’,我呸!她以为她是谁?到咱们姑娘的院子来找将军!她还理直气壮了?打量着谁不知道她那心思似的!她要见人,让爷——呜……”
玉竹一把扯了连翘的胳膊,朱槿一脸平静却眼疾手快地上前捂住了连翘的嘴,朝瞪圆了眼睛,满脸怒气挣扎着的连翘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夫人和爷歇息了,你别嚷了!”
秋梓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三个丫头。忙上前朝连翘使了个眼色,拉开玉竹和朱槿,不等连翘开口,便蹙着眉压低了声音厉声训斥了一句:“忘了姑娘怎么说的?你这暴躁性子还不改改?”
连翘张了张口,却没敢再说话,只愤恨地跺了一脚,又烦躁地扯着头发,在门口转着圈儿,好半天才平息了些怒气,看着玉竹咬牙道:“玉竹你说,那狐媚子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玉竹敲着连翘的额头,十分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看着连翘眼里的愤然和不甘,无奈地又叹了口气,点着连翘的额头数落起来。“爷都说不认得,姑娘……夫人也没发话,你急什么急?又不是爷欠了人家的救命之恩!秋梓姐说得对,哼,不过是不相干的人!咱们犯不着费心!”
“那你对她客气干嘛?”连翘一脸鄙夷愤恨,声音又提了起来,话音未落,见秋梓和连翘瞪了过来,又忙捂着嘴,压低了声音嘟囔道,“她那样的,就该直接轰出去!还请她进屋!哼!想得美,我没一巴掌扇过去就算客气了!”
“扇过去了呢?你和人家打一架?”玉竹抱着手,挑眉看着连翘,语气平静而缓慢,慢吞吞地问了起来,“然后让人家一个柔弱姑娘抹眼泪出去?再让爷来怜惜?或者,让人家说咱们姑娘的丫头欺负一个柔弱女子?过几天外头只怕都要传言镇国将军夫人管不好丫头,让底下的人耀武扬威仗势欺人?”
连翘被玉竹堵得哑口无言,讪讪地嗫嚅着,却没敢再反驳什么。她脑子是没玉竹转得快,可不代表她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