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寿寺回了崇安侯府,刘氏又遣人去给苏三太太回了话。
知道两家亲事做不成,苏三太太心情复杂地叹着气,到底还是跟儿子说了。
“林家那头,哎,就先算了吧,母亲再看看其他的人家,啊?”苏三太太神色担忧地看着陈旭劝道。“你几位伯母说的那几家姑娘也是顶好的,回头你自己去看看?”
陈旭低垂了眼帘,让人看不出情绪,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三太太看着儿子,心里一阵难过,却又不好再劝,只得叹了口气,任儿子匆匆忙忙又出去了。
这头西宁王府,卫王妃却是眉开眼笑,对着世子妃温氏满意地感叹道:“昭哥儿都二十一了,这回总算把亲事给定下了,哎,我这心里也踏实了。”
温氏刚从南边回来,对林晚也是一知半晓并不了解,闻言便笑道:“也不知是林家哪位姑娘能入了二弟的眼?”
“是他们家六姑娘,三房的,闺名叫林晚。”卫王妃极为耐心地拉着温氏解释起来,“那丫头今年才及笄,可长得好,我头一眼见就觉得喜欢,没成想倒真有这缘分。”
温氏陪着笑意,安安静静地听卫王妃念叨卢俊昭的亲事,偶尔插两句话,心里却琢磨着是得好好打听打听这位未来的弟妹。
卢俊昭正在西宁王的书房内,父子两个围着偌大的地图嘀嘀咕咕了半天,正事说完了。西宁王将那地图一卷,扔到了书桌另一边,转而重重地拍着卢俊昭的肩膀笑道:“兔崽子这回总算让老子顺了一回意!等你成了亲,也该给老子生个孙子了!”
卢俊昭瞥了西宁望一眼,皱眉道:“你还不如指望大哥!”
西宁王闻言一瞪眼,挥手一巴掌就要往卢俊昭脑袋上拍,怒道:“废什么话?”
卢俊昭面无表情地偏头躲开了,慢吞吞地转了话题:“北燕派了使节,明日就到京城。”
西宁王收了手。面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拧着眉细细思量了片刻,沉声问道:“胡万达还在草原?”
卢俊昭微微点头,某种闪过一丝凌烈。“草原八部暂时只是小乱,让北燕有所顾忌。”
西宁王嗯了一声,冷笑道:“北燕准备了什么上贡?”
“五百匹骏马、五车狼皮。二十车酒,还有女人。”卢俊昭一字一顿,语气冰冷中带着几分轻蔑,“带了北燕梁王府的郡主。”
“还真是舍得!”西宁王微眯了眼睛,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转而倒在摇椅上。打了个哈欠,朝卢俊昭挥了挥手。“让他们折腾去吧。卢家也需要几年时间韬光养晦。嗯,最好再能有个继承人!”西宁王说到此又嘿嘿笑了起来。
卢俊昭脸上一黑,一言不发地出了西宁王的书房。
成源街上,陈旭满脸心事重重地拉了王烁到揽月楼喝酒,却只是一个人对着酒壶喝了一杯又一杯,半个字也没多说。
王烁不明所以地看了半天,又胡乱劝了一阵。却不得要领,只能看着陈旭接二连三地往肚子里倒酒。闷着头喝了半晌。王烁望了眼桌上空着的两个酒壶,想了想,还是伸手拦住了陈旭,劝道:“你少喝些吧,该醉了!若有什么事,你同我说说,光喝酒有什么用?”
陈旭眼神迷茫地看着王烁,脑袋晕晕沉沉地盯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神情却带了几分怅然。“谨之要成婚了吧?”
王烁点了点头,掰开陈旭攥着酒壶的手,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你的亲事也快定下了?”
陈旭猛地抬头看向王烁,渐渐止住了笑意,眼神恍然,良久才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迷茫和失落,自嘲道:“伯父们都盼着我早些成家立业。”
王烁皱着眉轻轻叹了一声,却不好再劝,自己也有些闷气,倒了杯酒喝了起来。
陈旭见状笑了起来,目光恍然中带了点怀念,没头没脑地抓着王烁的胳膊笑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总想着自己的妻子要是那样的姑娘就好了,我第一回见她,她笑起来特别好看,顾盼神飞,巧笑嫣然……”陈旭说得断断续续,毫无章法,却听得王烁心里一阵苦笑,自己也跟着喝了一肚子苦酒。
十月十八是西宁王府二姑娘卢薇同王家四郎的婚事,西宁王府和王家都是一片热闹喜庆,王老太傅红光满面,精神极好地笑着同儿子一道与众多宾客喝了一圈酒,散了宴后却仍旧是眼神清明,思维清晰,吩咐下人叫了儿子王成仁和孙子王烁到书房去。
“今儿大喜,我就说一件事,北燕使节和谈的事,咱们王家不搀和,今儿席间那些话,谁也别去搭理!”王老太傅神色极其严肃地说了一句话便朝儿子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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