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卢二去了京郊林家的庄子?”王老太傅抚着胡子,面色严肃地盯着王烁。
王烁郑重地点头解释道:“孙儿今天从郊外回来,正好遇见了他。后头我去林家的庄子上走了一趟,听庄子上的婆子说的,不像是假话。”
王老太傅目光微闪,揪着胡子的手顿了顿,拧着眉头沉思起来。
王烁见状也不出声,心思跟着转动起来。
“难道是因为北边的事?”半晌,王烁才极不确信地嘟囔了一句。这话落到王老太傅耳朵里却惊起了一层浪。
王老太傅一拍桌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扯着胡子在屋子里转了半圈,手指着王烁,瞪大眼睛看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我就说那丫头是个不简单的,我竟是小看了她!你姑太太同我提过一次,说那小丫头在北边做了生意。如今看来,只怕还做得不小!”
王烁被王老太傅看得心头一跳,听了这话却有些哭笑不得:“她一个小姑娘,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至于惊动了卢家,再说又是这样的时候……”
王老太傅眼神清明,拍着王烁的肩膀轻轻笑了起来:“五郎,你太小看那丫头了!我早些年就同你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能人太多,切不可小看了任何人,哪怕是女子!——就是这样的时候才最有可能!那丫头姓林,林家虽有崇安侯,可林致远做事中庸。卢家犯不着在这上头费力气。倘若卢家真是注意到了这丫头,那她能让卢家看上的,只能是她手里的人和钱。如今朝廷盯卢家盯得紧,有了人又有了钱,关键时刻兴许就能派上大用场!”
王老太傅看着王烁眼里的不可置信,又笑着补了一句:“不然就是卢二看上那丫头了,去那庄子上,打的是跟你一样的主意!”
王烁眼皮一跳,心里猛地涌起一股不安来。下意识地应道:“这也说不准。”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王老太傅眯着眼睛,笑着替王烁分析道,“卢汉广那狐狸把二儿子当卢家继承人在培养。卢俊昭十岁就上战场,是真正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能入了他的眼,你以为那丫头的本事会小了?”
“祖父教训得是。”王烁听得心惊肉跳,苦笑着应了王老太傅的话。“卢家那头。咱们要派人盯着?”
王老太傅敛了笑容郑重地摇了摇头,重新坐在炕上叹了口气,朝王烁招手道:“北边的事咱们王家犯不着去掺一脚。五郎你且记着,卢家咱们不去惹,但也不用惧。——你放心,那丫头有这样的本事。做我王家的当家族母更好。”
“孙儿明白。”王烁笑着点了点头。
而此刻,西宁王府内。卢俊昭正同西宁王坐在屋门口一人手里拎着坛酒,父子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喝酒便说着话。
“我让周明留下了。”酒喝了一半,卢俊昭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来。
西宁王却听得瞪大了眼睛,打了个酒嗝朝卢俊昭蹙眉道:“把他留下干什么?你身边的隐卫就属他……”
卢俊昭不耐烦地拎起酒坛碰了碰西宁王手里的空坛子,打断了西宁王的话:“是留给阿晚的,她身边没人。王家那头,你得替我看好了!”
“兔崽子反了天了你。居然命令起老子来了!”西宁王拧着眉跳起来一拳捶在卢俊昭胳膊上,不满道。“老子都说了给你看好媳妇儿,你还信不过老子?老子白养你了!”
卢俊昭一言不发地任西宁王劈头大骂,等西宁王骂累了,这才伸手拿过西宁王手里的空坛子,闷着声说了句:“酒够了。”言罢便拎着两个酒坛子往院子外头走去。
周明和周川默不作声地跟着卢俊昭身后,彼此对视了一眼,周川朝周明挤了挤眼睛,又耸了耸肩,脸上有感叹亦有担忧。
“她见了王五?”卢俊昭的声音很低,却透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
周明心头一跳,随即回道:“见了,只略说了两句话。”顿了顿,又低声回道,“姑娘前头问过属下一些事,属下没敢细说。”
良久,夜里的寒风划过,带着一丝凌厉,卢俊昭重重地哼了一声,朝周明道:“你记着,她是你的主子。她好,你也好。她要是有了差池,你就别来见爷了!她要问什么,你就好好答!有事就传信给周川。回头爷再给你派个人过去。”
周明忙应了,跟着卢俊昭进了小院子,看着卢俊昭进了书房,这才扯了扯周川的衣袖,拧眉道:“爷这意思,就算姑娘问些隐秘事,我也说?”
“废话!爷不是说得清清楚楚的?姑娘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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