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了。人没看到,倒看了一场好不精彩的大戏!二伯母和四姐姐打了一架,衣裳都扯破了。就为了那么两匹绸布,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老夫人活了六十几年的人,看事情明白,这些年因着女婿没了,对女儿外孙女更加关心,对外孙女林晚更是手把手地教导,祖孙两感情尤为亲近。林晚对着外祖母性子也放得开,有什么说什么。
王老夫人眉头皱起又落下,想了想自己也笑了起来,点着刘氏数落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从前在家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这些年倒越发没脾气了!那杨氏是个什么人,你还没看清楚?你对她客气,也要她对你客气才行!遇到谁都这般好说话,哎……”
“母亲别急,您顺顺气。是女儿的不是,女儿想岔了。不看别的,就是为着晚姐儿,我也知道改了。”
“这哪能怪母亲!”林晚将手伸进刘氏手心里,笑道,“二伯母那样的人,这两年还好点。咱们刚回府那两年,那才真是唱大戏,二房的房子都快被掀了。母亲先前不是说了,咱们犯不着跟个疯婆子一般见识,只要她不犯着我,谁管她!”
王老夫人点着林晚的额头笑了起来。
娘仨儿说笑一阵,王老夫人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干枯的手掌抚过林晚的脸颊,神色柔和,感叹道:“听说前儿你大伯母跟冯家二太太吵了一架?”
林晚愣了一瞬,心中溢出一股酸涩感动。外婆这么大年纪了,还时时关心着自己的事。也不知她知晓了多少,又想起老人家一向睿智,说不得都知道了。遂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王老夫人的手,轻声道:“左不过是有了龃龉,意见不合,利益相触,便吵了起来呗。”
王老夫人爱怜地看着林晚。“那袁家三郎,要外婆说,倒是可以先看看。”话刚说完,刘氏便一脸焦急兼不解地望向王老夫人,张口就想要反对,林晚则诧异地挑着眉。王老夫人摆手止住了女儿,“你先听我说,那袁家三郎年龄是大了些,腿脚也不便,这些我都知道。但他也不是没好处。”
见刘氏又想说话,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觉得他这样的条件,其余再好也是委屈了晚姐儿?”
刘氏慌忙地点头,生怕王老夫人下一句就想把晚姐儿说给袁老三了,到时候她这当女儿的,还真不好跟自个儿娘硬碰。
“晚姐儿也这么觉得?”王老夫人又转向林晚。
林晚抿着嘴,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又松开,随后便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外婆先说说袁家三郎的好处,我再答也不迟。”
王老夫人眼角眯着,脸上都是笑意,拍着林晚的手继续道:“一则,袁家人口简单,就两房人。大房就两个哥儿,二房也只得袁二郎和三郎两个嫡亲兄弟,这样家里麻烦事儿便少。再则,周二太太人随和,没什么心眼,稍微费点心,这婆媳间的关系便好处。三则,袁家老二如今任着工部尚书,这几年深得圣上信任,袁二郎也是走的科举的路子,先是受了官任到福建,后来又到苏州,这一任回来,少不得也是个正五品的官儿了。有父子兄弟照应着,在这京城里也不至于太过委屈。”
林晚细细听了,末了又问了一句:“那袁三郎本人如何?”
王老夫人拍着林晚的手笑道:“这就是咱们要看的了。我仿佛记得是六七年前见过那孩子。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子呢,话不多,但镇得住场子,人也聪明,十五岁那年就中了解元。若不是后来伤了腿,哪能拖到现在?其实,他那腿也没外边传的那么严重,你二舅母去袁家作客的时候见过他,说是站着与常人无异,也能走路,就是有些跛。”
林晚也敛了笑容,认认真真思考起来。这样看起来,若袁三郎本人人品过得去,那这门亲事倒挺合自己的意。
刘氏倒是在一边干着急,脸上明晃晃写着不情愿三个字,林晚抬头一瞧,心底漫起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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