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蒽,还担心会不会不合爷的口味了。”
“怎会,我的习惯向来不都是容华最为清楚了吗?”
“那是以前了。”
“哦?”
容华不再开口,总觉得爷今日来解语楼不是这么单纯的事,但是,除了她心中的猜想,他又实在想不透他是为何而来?
两人的安静中,一杯茶很快见底,容华上前,再给添了茶水进去。
他手指曲起,有节奏的叩打着光亮的桌面,整个人一副正在沉思中的模样,勾起的唇角却又让人觉得他所沉思的事情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容华可还记得朕曾经问过你的一句话?”
容华怔了怔,低低下眉眼,笑得极其温和:“不知爷说的是哪一句?”
他勾起嘴角,万分的随意的再次说起那句话:“只要容华要,朕便给!”他说完,看向她:“无论是身份地位,钱财珠宝,还是人命!”
她突地的抬头,看向他,唇瓣动了动,最终却还是没事都没有说出口。心下苍凉,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她早不该抱有希望的,他是谁,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能够不知道的?何况,这里是解语楼。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子。
丝毫没有刚过容华的表情,钟离夜的眼神有片刻的凌厉,低了下去,掩住了眸中的那抹厉色。两个人,对于对方其实都很是了解,特别是他,平日里看着似乎完全没有对眼前的女子上心过,但是,却不能否认得了她的任何小动作他都极其的熟悉,也进而能够猜出了她的一半心思。
左相府的千金这么多年用容华这个身份瞒过了所有人,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算是真正的演戏高手了,偏偏这样的人,在眼前这男子的眼皮底下,从来都是半点不能隐藏住自己。让他窥探了个透彻。
钟离夜手指再次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那声响如同她慢慢往下坠的心跳声。
“以前,我向来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容华更了解我。”
以前,所以现在不是了吗?因为遇到了慕倾姑娘吗?她很想问他,但是,声音哽在了喉咙,愣是问不出来。
“就是不知,如今的容华是否还如当年那般?”
他抬眸看着她,可是,他已怀抱心爱之人,还希望她像以往那样吗?那未免对她太过不公平了。
一直沉默的容华,钟离夜似乎也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那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容华看向他,眸子里的神色有些慌乱,来不及多想的就开口了:“爷要走了吗?”
他已然往门口走了过去,听到她的问话,脚步停下:“容华该没忘记,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便是背叛。”
侧站着的身子,脸部的线条异常的柔和。他继续开口。
“也希望容华记得,朕说过,只要容华说出口,朕便给,那便不会食言。”
清晨,天色阴霾,像是随时可能下场暴雨的模样。
郡王府内,哭声连天,白色灯笼和挽布挂满了整座府邸。
大堂上,所有跪着的男女身着缟素,掩面痛哭。
正前方下书斗大的“奠”字挂着,奠字前方摆着的灵牌刻着【水郡王府郡主水珑玥之灵位】。两旁挽联高挂。
灵堂前设供桌,上摆祭物,菜肴果品之类,两旁香烛高烧;灵柩置于供桌之后。
灵堂的供桌上还燃有一盏长明灯,时时加油,不使熄灭。
而所有掩面痛哭之人中,又以跪首中间,发丝散着的女子最为大声,哀戚的语调,边哭着边嘴里念念有词。
郡王府的郡王和夫人都去世得及早,整座郡王府只剩郡主水珑玥一人,本来,水珑玥得到太后的宠爱,即使无父无母,过得也还算舒畅,只是,谁知,太后刚仙逝未满一个月,这郡主便出事了。
没有人知道这水郡主是怎么突然就出事了的,只是,昨日清晨,这丫鬟照例去叫自家郡主起床,就发现郡主那倾城容貌被毁,脉象停止了。
水郡王府的郡主水珑玥死了,京城传遍了这个消息,不为什么,只因这水珑玥向来有着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且性子温柔,待人随和,是京城无数王公贵族都想要娶回家的美人儿。如今,美人儿仙逝了,到处都是可惜可叹之声。
大堂里,跪在中间的就是郡主的贴身丫鬟琥珀。
琥珀自小跟在那亡故的郡主身旁长大,年长郡主两岁,如今,情同姐妹的郡主被人毁容害死了,她怎能不难过?
大堂里一片或真或假的沉痛哭声,忽然间,传来的类似撞击木板的声音。
耳尖的或者是心思根本不在哭丧上面的人敏锐的听到了这声音,小幅度的抬起头,眼睛朝着四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