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我无奈将头倒在桌子上,仰天长叹。
此时,今玖正与玄歌霸占着我的闺房,好不热闹的在谈人间的景物。
今玖那家伙!就准备死皮赖脸赖在我的宫殿中了?!
我无奈的伸了伸赖腰,站起身往窗口走去。窗外,西桐正一人独立在一株仙草旁发呆。
自从太子长琴被囚天牢后,她终日神情恍惚,一站就这么一整天。
我犹豫着走出屋子,正想开口劝西桐什么,却听西桐早一步开口说道:“浣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
“那日轮回之井,我被谁所伤,为何所伤。全部——不记得了。离开你们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说到此处,西桐脸色苍白的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随后,她又说,“你说……太子长琴,他真是因为……”说到此处,西桐再也说不下去,眼中蓄满了泪水。
“不要再想了,西桐你大病初愈,去屋里休息吧。”
我将西桐扶进了她的寝宫,看着她沉沉的睡去。
望着陷入梦乡的西桐,我下定决心般咬了咬下唇。
虽然对太子长琴骗我去神域,还有当日对西桐说出那番狠心的话耿耿于怀,可是,当初与太子长琴接触中我也能感受到一二,他绝非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看了眼西桐落寞的神情,我再转头看今玖与玄歌正闹得换了,心中暗暗有了注意。
天牢的把守并没有预料中那般严谨。
“呦,龙女,哪整风把你吹来了。”天兵一见到我,乐呵着行了个礼。
我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装出昭菱那样酥麻的声音:“天兵哥哥,不瞒您说,我初来天庭的时候,其实受过太子长琴的恩泽。虽然他诓骗我去神域,可是……毕竟曾经也有恩于我。这不,我想探探他。”
“龙女心地还真是善良。去吧去吧,可是,一定要早些出来,不然让王母发现我就惨了啊!”
“一定一定。”说着,我还刻意咂巴了两下眼睛。
在天兵的示意下,我很快找到了太子长琴所在的地方。
虽然被囚天牢,他却已经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可是那******不变的冰块脸!还真是难以让人心情愉悦。
“上神。”
听到我的声音,太子长琴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龙浣。”他淡淡的望向了我:“你怎么会来此处?”
我不满的瘪了瘪嘴:“呐,虽然我对你利用我唤醒东镜离的事情很不满,可是……你真是他们口中那样薄情寡义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
我正要发脾气,却见太子长琴微微低下头,用不参杂任何情感的声音道:“薄情也好,多情也好。倾尘,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我心一揪。
“我在妖界,知道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你…...难道真的没有喜欢过倾尘?”
听到我这一番话,太子长琴又一次抬起了头,望着我道:“龙浣,此刻你该关心的,不是别人,而应该是你自己。”
我不解的皱起了眉:“什么?”
“你总是在乎别人故事的始末,总是留意别人故事的隐情与对错,可是你为什么不思量一下自己的事?”说着,太子长琴从地上站起来,道:“龙浣,不论是神是人,是仙是妖,偶尔都要自私一下,考虑一下自己的事。”
见我没有说话,太子长琴又道:“不要再探寻倾尘的故事,也不要再固执的替别人的情感收拾残局。就算你剥开历史的尘埃,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又能如何?那些会错的意,误错的情,再也不可能重来。重要的是——你的琅启,为何会变心。”
“红线。你若信我,就再去一探月老的红线吧。到时候答案自然会知晓。”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长琴,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在轮回之井的幻境中,夭灼在消散前断断续续说过“菩提水”,芙蕖在消散前说,让我务必一定要去看看‘心爱之人的红线”。后来,西桐重伤昏迷之际,也说过“菩提水”和“红线字眼”。
后来,我到神域,却发现菩提水被毁。红线却一直未来得及去一探究竟。
难道…...大家口中的菩提水,其实就是让我去发现菩提水已经被毁?!
我震惊的望向太子长琴,他却已经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闭上眼冥思起来,不再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