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敌人的主力,将其围困于阵中。这是一个在三十年前被某棋士研发出来的阵式,甚至还在小儿棋界流行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当时的小孩子普遍认为,三诱七惑阵是大棋士才会用的高招,因此会用的人受到孩子们的崇拜。但最后因用法比较刁钻,而且就算用出了阵式也不会得到优势,所以使用此阵式的人越来越少,
“用了也得不到优势那还有个屁用啊!”一名短衣青年分这样析道。
华千明收上朱雀折扇,眼神九分严肃,操起手对孔乙己说道:“看来这场棋的胜负全在于三惑七诱阵外围棋力的较量,可是你并不擅长白刃战啊……”
孔乙己翘起嘴唇,看着棋面装作没有听到他说话的样子,在心中暗暗嘲笑道:哼——欲胜吾,难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孔乙己竟然敢用几十年前哄骗小娃儿的招数来对付高手,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勇敢吧。
再回过头看此时的棋场,孔乙己的主力棋军几乎都用来布置成了阵式,华千明的主力被他的主力困在了阵中。此局最后的胜负便要看阵外双方子力的角逐。
至少在表面上,他们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子力上的优势,在子力上可说是势均力敌。接下来重点就是各自的棋力了。三诱七惑阵式之外,双方谁将剩余的子力使用的最好,谁就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这盘棋的下半局已然开始,孔乙己事先占得先机,于是先行一招,子落东北,欲居高临下。
华千明虽急于求战,却不显焦躁之色。然把握实际,观敌之谋略,察危险之机,待机会之时来到,便设强征伐之势,杨行棋之威能。
尽管居高临下,但孔乙己仍不敢首先发起进攻,他想想还是先防守,然后再因形势而做出反击比较妥当,这样局势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性,从而易于掌控。
几个回合下来,华千明很快看出他的意图,心想孔乙己这么胆小,既然他不会利用高地使阴招,那么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攻击他了。
华千明迅速攻下对方的守军,轻松地将孔乙己主力所在的高地团团围住,丝毫没有怀疑到迂腐守旧的孔乙己竟也会藏有暗棋。
华千明正要上高地的时候,孔乙己棋锋一转,即刻反守为攻,从腹地角落里杀出暗棋,配合高地的子力,反包围了华千明!
一时之间,两人上杀得天昏地暗,三诱七惑阵外围的子力互相消耗,死了一大片。最后孔乙己略高一筹,击杀了华千明在阵外的所有剩余子力。
众人都以为孔乙己将要得胜之际,三诱七惑阵内的子力突然强行破阵,不顾一切损伤,全往阵外冲击。
按照原来的计划,孔乙己集合阵外的所有子力,守在阵口歼杀华千明突围的棋,瞬时杀伐再起。
谁料,孔乙己的阵外子力在之前的斗争中损失惨重,根本挡不住涌向阵口的棋,转眼间,三诱七惑阵,破!
华千明随即一举拿下孔乙己命脉,赢下这局棋的胜利,先得一分。
“承让了。”华千明站起身说道。
孔乙己摇摇头,“没道理,没道理。恰才说来的话请君牢记:再来,吾将击败汝。”
“我吐、吐吐!”短衣青年听了孔乙己的话,飞快地向地面吐唾沫。
其他人提醒道:“喂,别再吐唾沫了,听说要是在渔村海境外的一个岛国这样乱吐口水,是要被岛上的鲤中痢抽鞭子的!”
华千明拨开围观的短衣青年们,离开时说了一句:“过于极端的文明,是另一种野蛮。也可以说它是一种变相的野蛮。比起海外的鲤中痢,我还是喜欢村子里的狗蛋,想必老孔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嗯,是啊是啊!”王樵柯说,“大师兄说狗蛋的心胸才是真正的大气和宽阔呀!”
“不!”孔乙己叹道:“如若吾为鲤中痢也,吾亦然如此。抽其鞭之必要性,汝等皆莫能晓其因。”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了吧,我们应该要恭喜孔乙己又输棋了呀!”其中一位短头发的短衣青年兴高采烈地说道。
“是呀是呀!管他那么多,我们大家等第二局比赛完了后一起来嘲笑孔乙己吧!”
孔乙己坐在棋桌前,不理会众人的调侃,开始独自认真复局。
王樵柯问为什么大家要嘲笑孔乙己,“大概是因为我们大家都喜欢他吧。我们还组成了短衣青年帮,一起记录他的棋局!”一名短衣青年赫赫然地说。
“嗯——我们去那边喝喝茶吧,离下场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呢!”另一名短衣青年说。
随后短衣青年们就都去角落边享受免费供应的茶水了。王樵柯虽有疑惑,却仍不愿上前去追问,他继续留在这里,看孔乙己复局。
孔乙己操着沙哑的声音缓缓而小声地说:“观吾之谋略,实无错矣!此一局吾之输,在于势也。其华之气势,影响吾之甚巨,遂致失误,败也。”
“不对!这局棋你气势上没有输,而是你的策略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输了。”
孔乙己装作十分讶异的样子,惊声道:“小娃儿懂甚么?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