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杯酒,浑身躁动,热血沸腾,瞅着耶律休哥,恶狠狠地道:“北虏,你就是耶律休哥么?”
耶律休哥与大宋交战多年,对于中原汉语并不陌生,因此听得十分明白,当即也用汉话说道:“我是耶律休哥!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赵猛道:“我一个人便可以要了你的命!”
耶律休哥心道:这汉子生得雄壮粗鲁,想必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单枪匹马就敢对战我二十万大军,这大宋国真的是没人了!随即冷笑道:“你这傻子南蛮,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来要我的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赵猛勃然大怒,二话不说,跳起来照着耶律休哥就是一棒。那杆钉钉狼牙棒足有七八十斤重,上面布满铁钉,这一棍下来威力自然不小。耶律休哥见他来势汹汹,知道此人力气必然超出常人,也是不敢怠慢,试探着将齐凤朝阳刀向上一横,抵住狼牙棒。两只兵器相接,顿时火花四溅,当地一声脆响,将耶律休哥的桃红马震得倒退出几步,那马忽地突地声打了个响鼻,晃了晃脑袋,显然也是被震得不轻。
再看赵猛却是浑然无事,嘿嘿一笑,道:“耶律休哥,你也有把子力气呀!不过你的力气比你猛爷爷差远了!”说着猱身再次跃起,狼牙棒轮了个满月,携雷霆万钧之势朝下重重砸了下去。
此时耶律休哥已经知道赵猛力大无比,不敢再硬接他的狼牙棒,举起朝阳刀顺势一撇,将狼牙棒引到一旁,然后反手便是一刀,直奔赵猛的脖颈斩来。赵猛为人虽然粗鲁,但到底不是个莽撞之人,见耶律休哥大刀来得甚是迅速,当即低头躲过,抽回狼牙棒便朝那马头上点去。
耶律休哥心道:这南蛮倒也灵巧,懂得袭击我战马,看来真的不能小看了。当即一勒马缰,斜斜的倒退出去。赵猛狼牙棒落空,忍不住一声爆喝,跳起来当头又是一棒,恨不得一下就将耶律休哥砸落马下。
耶律休哥心头砰砰直跳,见他左一棒右一棒砸了个没完,不禁就是眉头一皱,心道这家伙怎么像头枯牛一样,力气无尽无休么?当即眼神一变,斗志昂起,摆开齐凤朝阳刀与赵猛战在了一起。
二人团团旋转,各举兵刃,一个在马上一个在步下,片刻间就斗了十几个回合。任金龙在垛口上看得真切,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耶律休哥的武艺居然如此精通,一柄齐凤朝阳刀上下翻飞,快若闪电一般。赵猛虽然力大,但招式身法却颇显笨拙,所依仗的不过是棒沉力大而已。但见他越战越勇,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一时竟与这耶律休哥战了个平分秋色。
耶律休哥越战越是心惊,这赵猛单枪匹马就敢来与他交战,如果这次自己真的败给了他,只怕会大大损伤士兵们的锐气。更何况城头上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几万宋兵,这样下去自己这边岂不是要大败而归?
想到此处,手中的大刀舞得愈发凌厉,呼呼地挂着风声猛砍过去。他的这柄大刀招式着实惊奇,刀刀不离赵猛的要害之处,斗到二十几个回合,城头上的人都看得呆了。任金龙掷掉一个空酒碗,对元休道:“我这徒弟力大无穷,而且浑身是胆,可以称得上是一条好汉了。”
李继宣捻着酒杯道:“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来着?”
任金龙静静地道:“我叫任金龙。”
李继宣道:“依你所见,这二人谁能取胜?”
众人禁不住都往下瞧去,只见耶律休哥马快刀疾,招式灵动飘逸,已经将赵猛团团笼罩其中。但再反观赵猛,只不过倚仗力大,招数却是颇显笨拙,再斗上一会儿,难保不败在耶律休哥手上。但任金龙却是淡淡一笑,自负地道:“我的徒弟怎能打败仗?你们瞧着吧,赵猛肯定会赢的!”
众人都是摇头不语,显然对他的话并不认同。李继宣心说:不知道太子爷从哪找来了这么一个楞头小子,居然还能收得赵猛为徒?那耶律休哥乃是契丹第一名将,马上功夫非比寻常,再斗下去,赵猛输了倒还好说,怕只怕会有性命之忧。但你这后生却如此武断愚蠢,认为他一定能赢,真是让人笑话!
任金龙对他的质疑神情倒是并未留意,手扒着跺口继续向下看去。此时赵猛与耶律休哥已经斗了三十多个回合,钉钉狼牙棒却是丝毫不比刚才逊色,每一棒砸下来皆有千斤之力。但耶律休哥何等的精灵剔透,知道避其锋芒,从不与他的狼牙棒正面接触,全是凭巧招制敌。
赵猛砸不着他,心中越来越是急躁,被他的朝阳刀割破了几块皮肤,鲜血登时流了下来。城头上众人看得真切,无不为赵猛捏了一把汗。元休悄声任金龙道:“小……金龙兄弟,你看赵猛现在需不需要你去救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