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在计较,而后问道。
陈平摇头:“这种事,可是要掉脑袋的,不是亲信之人,我如何是会告知?本是打算让舅舅前去,可他那人,做商贾之事能成,做这机密之事,并不稳重。”
“朝廷真的会乱?”陈元良点点头,刘余庆,这几日有过接触,陈平看人并不错,对陈平的信任,陈元良同是心有感动。
这么重大的事,也只能是找他这个堂哥来帮衬。
“那弥勒佛山贼,便是征兆。运河开通,看似再无大的变动。可陛下这一路南下,耗费钱财人力,有几何?元良哥你不会不知。若是再有几次,就是江南民富,恐也不堪压力。”陈平道。
六合县,同是有接待南下的卫士,一应的吃食,都是从县中所出,且是征发了些百姓,帮着运送粮米吃食。
这一点,早先在陈平从州府中回来时,就有公文下放到六合县衙之中,不过是陈仕通在负责。因着粮米的用度,县中米肆的粮米价,由原本的七文一升,才几日的功夫,已是涨到九文一升。
“陛下不会如此不顾惜民力吧?”陈元良犹豫着,心中同是没把握。
“真要是顾惜民力,就不会征发山东百万民众开挖通济渠,且是在三月,正是农忙的时候,不只是男子,就是女子同是在征发之列。”陈平摇头,杨广征发徭役,虽也是免了征发之地的赋税,可仍旧是伤了庶民根本。
一棵树苗,从根部将其挖断,就是再如何的浇水施肥,并无作用。杨广左手挖树根,右手浇水施肥,也只能是骗骗他自己,偏巧的,他还真的是相信了。
固执己见,恃才傲物,从这两点上来看,杨广与薛道衡,还真的是一类人。
“我需是回家中一趟。”陈元良站了起来。
“恩,回去吧……”陈平多少有些失落,可话说了一半,突然是醒悟过来,“你是答应了?”
陈元良苦笑了一声,道:“你是我堂弟,我不帮你,谁帮你?让别人跟着你一同去,我还不放心。不过这事,我还需是回家中,与爷娘知会。你知道的,我是家中独子,去林邑那偏远之地,一时半会的肯定回不来,爷娘难免是有些担心。”
“应该的,不过想来大伯是会同意的。”陈元良点头。
“恩。”走到门口,陈元良突然是哦了一声,折返回来,从袖袍中掏出一张公文来,递给陈平,“县中来了新县丞,是刺史举荐的,房玄龄,方才进来本是告知你,一时倒是忘了。”
陈元良出了门,陈平这才是将目光投在手中的公文上,先一眼,便是扫在下方缝隙处印章,确是尚书省中印章不假。
再看那公文内容,擢房玄龄为六合丞,也是不错。
“这一下,县中的事物,该是能放下了。”人的名,树的影,房玄龄在隋一朝,声名并不显,可在李世民手下时,有房谋杜断之论,现在却是被安排在自己的下面任县丞,陈平如何是能不欣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