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他来不及将那些人事安排一一到位。不过我之所以能这么轻易得手,也还多亏了你——苏芊艾呢。哈哈哈哈。”
“我?”苏芊艾茫然抬头。
“对,就是你!要不是你出车祸以后变乖了,天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去,苏呈庆怎么可能天天呆在家里吃着我给他特制的姜片及药酒?你忘了那一片片姜,那一杯杯酒,都是你亲自送到你那个最爱的爸爸的口里的?也可以说你爸爸是你亲手害死的!”英若敏再狂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里再次迸出了泪水,“当初我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为了他,我不怕油烟熏,每天钻进厨房给他和他的孩子们研究食谱,立志做一个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的好妻子好妈妈,只是无论我做得多努力多用心,他却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一眼,再美味的食物在他的眼里也就如同一盘咸菜,只为填饱肚子,根本就不在乎味道。”
英若敏后面说什么,苏芊艾都没有听清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占据着,眼前晃过一片片姜片,一杯杯酒,以及自己如何劝爸爸吃下这些的情形。
陈秋叶连忙上前扶住苏芊艾,急急地安慰道:“小艾你别听胡说,这不是你的错,要怪都只能怪这个老妖婆心太狠了!这和你没关系!没有一点儿关系的!”
“和她没关系?谁说和她没关系?”英若敏再次吼出声,“如果不是因为紧张她,我随便喊一句‘小艾出事了’,呈庆怎么可能会从楼梯上滚下来?要不是想到苏芊艾是那个贱女人与呈庆所生,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呈庆倒在血泊之中,却迟迟不去打120急救?我心里就是恨,我就是恨!我就是恨啊!”
英若敏两只手开始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泣不成声。
苏芊艾再一次错愕,两腿一软,蒋心瑶连忙从后面抱住她,陈秋叶飞快地拖了个凳子过来,让她坐下。
伏在蒋心瑶的怀中,苏芊艾恸哭出声。
对于苏呈庆,从见第一面起,她就是很喜欢这位爽朗和蔼的父亲的,她从来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发现自己特别爱的人,竟然死于自己的手中!
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她,怎么能接受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最爱的父亲?
“小艾,别哭,不是你的错,这怎么能怪你呢!”蒋心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安慰苏芊艾,只是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
“英若敏,你早就知道我姑父不爱你,你却还要偏偏强人所难,你这是自己种苦果自己尝,还妄图将你的过错推到小艾身上,说你是黑心一点都不过分。”陈秋叶指着英若敏说道。
英若敏怒斥道:“住口!你少在这里一口一个姑父了!苏呈庆和陈兰陵那个贱人根本连婚礼都没有举行过,他算你哪门子的姑父?只有我英若敏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在我的眼里,苏呈庆永远都是我的姑父,他是我姑姑最爱的男人。英若敏,你从来都只是自私地觉得自己可怜,你有没有想过我姑姑和姑父更可怜?”陈秋叶对于英若敏的喝斥毫不畏惧,一口气将话语吐了出来。
陈秋叶一向沉默寡言,除了与苏芊艾和陶柏松在一起时话语多一些外,从来都是个闷罐子,只是今天这一番番话是她含在心底里很多年的,今天终于有机会一吐为快,她如何能语结呢?
陈秋叶拉着苏芊艾的手,用眼睛安慰着她,声音却是向着英若敏发的,“从我记事起,我就是跟着姑姑的,我一直把姑姑当成是我自己的亲妈妈来看待。在我印象中,姑姑从来都不笑,难道笑的时候是我取得了好成绩的时候,然后就是每年的清明、七月十三以及冬至这三天,姑姑总是会早早地就将自己收拾一番,然后带着香烛去城外祭拜。每次姑姑都会去得特别特别地早,天蒙蒙亮就会去,然后又早早地回来,回来后便一直坐到房间里,有时哭又有时笑。”
“哼,她当然要笑,每年的这三天,苏呈庆都要带着他的儿女,以给父母上坟为由,回到G县,他肯定就是去见那个贱人,去苟且一回。”英若敏冷笑着,每次苏呈庆都不愿意带她去,后来她发现苏呈庆每次都是早上去,晚上就回来,就是再见,也不能见陈兰陵多久,虽然不甘心,但想想还是作罢了,她与苏呈庆的关系够糟了,她并不想再因为陈兰陵的事与苏呈庆发生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