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和,不愠不火,不急不燥,在任何时候,和他在一起,心都会有很宁静的感觉,就像那春风吹过仍留着花海,暖暖的,甜甜的,可以沁入心脾,可以让人一直沉醉着。
也许以前的苏芊艾身上的那种霸道之气与富贵之息,才能与身上总带着几分摄人韵味的程亦宁相配得来。陶柏松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和从前的自己一样,朴素平凡,所以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其实应该拉得更近一些,所以自己与程亦宁之间总是三言不合就要吵起来。
明明自己也不是很任性,明明程亦宁也不是特别地无理,可是两个人就是谈不到一起来,难道这就是上天说的没有缘分吗?
苏芊艾默默地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不由自主地想起程亦宁来,甚至还拿他和陶柏松作着比较,明明程亦宁是惹得她生气了的啊!
“小心!”
一辆豪华小车飞驰而过,差点就擦上了尚在沉思中的苏芊艾,幸好陶柏松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至了绿化带一边。
“哎哟!”
在拉扯的过程中,苏芊艾只觉得脚上传来一阵巨痛,让她不由马上蹲了下来,抱住脚喊着。
“小艾你没事吧?”陶柏松也蹲了下来,双手抚住苏芊艾的双肩,很是紧张地看着她。
“痛。”苏芊艾一个脚也站不稳了,索性坐到了石块上。
“我看看。”陶柏松将她的裤角挽起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说痛的地方,“没有擦伤,应该是刚刚我推你的时候,你扭到了脚。来动一下。”
苏芊艾顺着陶柏松的动作转动了几下脚,虽然还是痛,但却稍稍地好了一些。
“还好只是扭到了脚,要是刚刚不拉你过来的话,估计就要被那部车子给撞上了。”陶柏松稍稍放松了一些,扶起苏芊艾,“走走试试看。”
苏芊艾慢慢地站了起来,试着走了一步,勉强能走,却还是有些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估计要过一会儿才能恢复,我扶你到一边坐坐吧。”陶柏松看到不远处有个小休息停,想扶苏芊艾走过去,却发现她走路有步步生痛的感觉,索性打横她,将她抱了过去。
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扑过来,让苏芊艾忍不住多做了一回深呼吸,觉得这个味道闻着特别地舒服,当她意识到这香味是来自于与自己这么近距离接触的陶柏松时,她的脸蓦地红了。
走到小休息亭,陶柏松慢慢将她放下,又感觉石板凳上有些凉,他将外套脱下来铺在石板凳上,然后才让苏芊艾坐下。
“只是扭到了下脚,歇一会儿应该没事的。你这样不时地转动几下脚。”陶柏松一边示范着,一边柔声说道。
苏芊艾也没看他,只是靠着石板凳的背,仰着头看着如黑幕般的天空。
这几天天气晴朗,夜空中的星星倒是不少,虽然没有了夏夜的明亮,却仍然像一个个小珍珠一样缀在黑幕之中,就像女人们胸前的装饰亮点一片,特别地惹人注目。
深秋的夜晚带有些许的寒气,不过因为没有风,倒也让人能经受得来。
“是不是又快到十五了呀?”苏芊艾两只脚架着,看着皎洁的月光问着同坐在一边的陶柏松。
陶柏松也不再去管她的脚了,也学着她的样子靠着石板凳的背,仰望着夜空,轻轻地答道:“今天是十三,再过两天就是十五了,九月十五。”
“时间过得真快,就九月十五了。再过三个月就要过年了。”出车祸的时候是六月底,现在一下子就变成了十一月,五个多朋了。
陶柏松微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头,笑望着苏芊艾:“怎么想到过年了?”
“过年,是团圆的日子。”苏芊艾淡淡一笑。
可惜,这种日子,再也不可能有了。
觉得自己的话题过于沉重,苏芊艾马上微笑着换了一个话题:“每到月圆的日子,你最团聚的人是谁?”
“我?现在是你。”陶柏松微微愣神以后才作出回答。
“那以前是谁?是你的父母家人吗?”苏芊艾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叔叔带大的。叔叔家里本来就有三个孩子,都比我大,记得小时候就连吃饭他们都是抢的,等他们吃剩下了才是我的。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很少回叔叔家,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直至大学毕业。所以对于家人的概念,我是很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