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颈侧部被插入一把锋利的小刀。
眼睛瞪得大大的,都快突出来,死不瞑目。
血流干,看来已经死了几个时辰。
衣着暴露,重点部位露在空气中,那里还套了一个银托子。
银托子的规格及样式跟纪氏房间里的那个是一样的。
陆云琼,陆云瑶及其她女子立刻别开了目光。
大家伙儿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的扫向了纪氏。
纪氏当即成了重点嫌疑对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程尚书的儿子死在了自己府里。
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没人看到,随便找个理由,或是将程帆尸体扔到山林里,责任推卸干净便罢了。
现在不光被许多人看见,连程尚书本人都在这里。
闹大发了。
程尚书一共有三个儿子。
虽然他讨厌程帆花天酒地,三个儿子中最不看中程帆。
可说到底程帆是他亲生的,哪有做父亲的不爱自己的儿子。
程尚书老脸上满是悲怆,眼睛布满了血纹,直接呼呵陆暮的名字,“陆暮,今天你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誓必奏请皇上!让皇上给老夫主持公道!”
此事是有点大,若闹到皇上那里,事件只会越扩越大,收场的话只怕会伤及两家。
程帆的父亲年轻时就任兵部尚书,部分事情,皇上都会听一听程尚书的言论。
陆暮不想给自己拉仇恨,努力安抚程尚书的情绪,好说歹说。
也不知说了多少句好话,晓以利弊,啖以重利,才让程尚书没有马上进宫面圣,将此事呈报给皇上听。
这么多年为官,陆暮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早知如此,他就不让纪氏为陆夭漫举行及笄之宴了。
纠根到底,都是那个晦气的女儿!
刚及笄就招来这么多的祸事。
陆暮看陆夭漫的眼神带着愤怒,陆夭漫回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带着嘲弄。
陆暮看到她嘴角边的嘲弄,醒了醒神,突然会意自己怪错了人。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将所有罪责都赖在陆夭漫头上。
完全忘了他的枕边人,做了多少恶事。
以至于演变出今天这个局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跟将军夫人脱不了干系。我儿子死了,将军夫人也必须赔命!”程尚书言辞激烈。
一个父亲死了儿子,大家伙儿都挺体谅他。
目光一致的瞅着陆暮,看他怎么处理,会不会将自己平妻的性命交出去,以命换命。
陆暮阴着脸看了眼纪氏,“贱内若真是凶手,我一定将她交出去,绝不包庇。”
陆云琼急赤白脸,“爹爹,你怎么能将我娘交出去,我娘一定不是凶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娘!”
陆云瑶虽没有她焦灼,却也是附道,“对啊,我娘仁慈心善,这是府里下人都知道的事。平时连只鸡都舍不得杀,怎么可能会去杀个大活人呢。再说了,我娘跟程公子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他。”
舍不得杀鸡,那是因为平时不用她亲自动手,厨子都做了,自然不用她开刀。
仁慈心善?
陆夭漫在心里嗤了声。
说这种假话也不怕闪了舌头。